宗主笑了笑:“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说来复杂,纠纠缠缠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你大概也不爱听。不如说说你的事情?我以前尚未在合欢宗见到你,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他不说,小白猫自然也不会继续追问,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简单把事情跟他讲了,末了,加一句:“我说你岳父家血脉是不是有问题啊,你妻子把你关起来,你小舅子想把我饲主关起来。”
也是它感觉这人好脾气,不会计较它什么,才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要换在其他人面前,譬如它饲主的师尊师兄还有虞时年,它绝对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还有就是它觉得很诡异的一点,合欢宗的宗主,为什么会跑去修行佛道?合欢宗沉溺于声色犬马,而佛道却是七情六欲尽数断绝,怎么想怎么都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吧?
不过它好歹知道交浅不宜言深的道理,没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他。
“原来如此。”他沉思了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心潮隐隐起伏不定,原因不在于他自身,而在于命运轨迹的波动。
他转动着佛珠,有意想算一算这位客人的命运,才刚刚转过这个念头,手中的串着佛珠的红绳像是被什么不可见的力量猛地绷直,承受不住似的骤然断裂,佛珠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他看着掉落一地的佛珠,顿住。
是警告,来自于他自身潜意识的警告,以及来源于天地的警告,告诉他这个人的命运绝不是他能够去窥探的,无视警告强行去看
会死。
小白猫被这突然的阵仗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宗主本来就身受重伤,此刻心神激荡之下,喉咙间涌出一股腥甜。他用袖子拭去唇边的血迹,要去捡地上的佛珠,手指却颤抖得厉害。稳了稳心神,将数颗佛珠扣在手心里,道:“无事。”
虽是如此说,他内心却开始担忧起来。以他平生所见之人,未有哪一位是连掐算都不被允许的。出现这种情况,只可能是身具恐怖大因果,一旦被牵扯进去,后果堪忧。他忧心,这位姑娘会给合欢宗带来灾祸,会给她带来危险。
只是如今他半步出不了这座院子,她大概也不会听他说什么。
佛门回避因果,不愿沾染业障。只是
他叹了口气,看向桌上的小猫,道:“可否请你向她转达一句话?”
“是向我家饲主传达?”小白猫愣了一下,旋即道,“没问题,你说吧,我之后告诉她就是了。”
宗主攥紧手中的佛珠,缓慢道:“你告诉她,如果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坐坐。”
小白猫有些迟疑:“你这里?你那位妻子同意外人进来吗?”
宗主平静道:“这倒是无妨,她只是不让我出去,却没说过外人不能进来。不然,你是如何进来的?”
小白猫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够找到帮手最好。虽然眼前这位处于被半监禁的状态,但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不是吗?应该能帮上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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