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了鸟,拔毛去内脏洗血水插在树枝上烤了半日,没什么肉没劲!
她说的话语太长,轶儿只是普通孩子的耳力,听不懂道:你说什么?
秦嫣说:不爱捉!
轶儿不死心,喊道:那就是,会捉,对吗?
秦嫣说:是的。
阿姐,你帮我捉这只鸟行吗?
哪里有鸟?
是一只翠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轶儿指着湖水道。
我捉个麻雀给你吧,还肥一些
轶儿看了看她:阿姐,你要优雅一些,不能老想着吃鸟
秦嫣觉得他老气横秋的颇有意思,道:那我们别说话了等鸟来了,我捉给你好吗?
轶儿笑得小牙齿都露出来了:好!
一大一小两个无聊的家伙坐在湖边好一会儿,空荡荡的湖面上始终只有几根精瘦的荷梗,在湖面上与倒影一起勾勒出奇怪的线条。轶儿无比失望地站起来:阿姐,我回屋子了。那翠鸟很少在池塘出现,必须专程守候才能捉住它。
秦嫣道:别但心,等会儿你小叔喝完了酒,会帮你捉鸟的
轶儿小小叹了口气:翠鸟有空的时候,小叔没空,轶儿说,小叔有空的时候,翠鸟没空。
他一边叹气一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秦嫣尽管知道院子的暗处肯定有保护他的人,还是忍不住远远跟着他,想目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他们走到了外面院子里翟容正和兄弟们喝酒的地方。
翟容和杨召他们发现秦嫣和轶儿走过。轶儿心中不满小叔不陪他守池塘捉鸟,嘴巴嘟着故意不理他们,继续朝前走。秦嫣礼数周到地跟各位郎君行了礼,依然和孩子保持了一丈开外,趋步跟在后面。
轶儿唉声叹气地走了几步。秦嫣半蹲下指着前面的竹林:轶儿有人接你来了!
远远几个乳娘、仆妇站在一丛竹林下,看到轶儿出现才松了一口气,走过来领他回屋子午睡。轶儿则没给她们好脸色,咕咕唧唧地向自己小院走去。
秦嫣撒着手往杏香园走,刚到那个池塘,觉得眼前极艳丽的颜色一闪,一只色彩娇丽的小鸟亭亭立在荷梗上。她抬眼望去,那荷梗独立于池水绿漪之中,上无树枝可依凭,下无长草可以掩身。她跟着那翠鸟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便想捉住它。免得那个小小孩童唉声叹气,一副年少先衰的模样。
晃眼看到轶儿的乌丝鸟笼丢在草丛中,她左看看右看看,其实,努力一把,这只鸟儿还是可以捉到的。那就努力一把吧!
秦嫣缓慢地从手边悄然拧断一根芦苇,将那空心的芦苇杆塞在口中。撩起裙子无声地矮到草丛里,先让池水浸透裙子,接着如同一条水蛇一般,平平滑入了水池中。她整个人都在水面之下,仅靠口中含着的芦苇管呼吸。她不曾学过凫水,对她而言,水就是个掩藏物,她能在任何地方很快寻找到掩藏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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