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是陌生的地方,殿内还熏着草药。
內侍若水正端着药过来,见江逸白睁了眼,喜道:“小殿下醒了,快饮些水吧。”
江逸白被他扶起来,看了一眼内殿,启唇问他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若水将茶水奉到他身边,道:“回殿下的话,是宣华殿,陛下的寝宫。”
“容煜……”
江逸白沉默了许久,片刻后受惊一般打翻了若水手里的茶盏。
“哟,这是怎么了。”
索性茶水是温的,要不然再把人烫着就是他的不是了。
若水将摔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跪在塌边,低声道:“小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给奴才说,切莫跟自己过不去。”
前些日子照顾江逸白,这孩子如何执拗若水是见过的,动不动就绝食。容煜这么宝贝他,若是出了岔子,可是要受罚的。
江逸白定了定神,忽见自己胳膊上的痕迹消了许多,软了些声音对若水道:“可否今日不要把我醒来的事,告诉陛下。”
“这,这是何意?”
江逸白看着他,一双眸子蕴着水汽,十足的可怜。
“求您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看得出若水是个心善的人。
这话让若水也有些为难,他是伺候谁便把谁当主子的,可是又不能欺君。
若水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小殿下,听奴才一句劝。陛下是个明君,有耐性,也有些善心在,您是个活人,要是再这么油盐不进,对自个儿也是不好的。要知道在这宫里头,只有对陛下服软,讨得陛下的欢心才是出路。”
若水常年跟着阿四做事,对容煜的脾气也是有了解的。
容煜年是少继位,一路走来经历过不少的风霜,少受人庇佑,所以格外疼惜年纪小的孩子。
江逸白能到宣华殿养病,虽然是份殊荣,但是如果再像从前一样,容煜是不会浪费精力在一块石头身上的。
“我……”
江逸白沉默了,若水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过是个西云质子,现在容煜才是大燕的王。
“您可千万躺着别睁眼,要是被总管知道了,是要挨板子的。”
若水心善,还是应了下来。
宫里头最忌讳欺上瞒下,这要是被发现了,得打一顿以儆效尤。
江逸白道了一声谢,水也顾不得喝,又匆匆躺了下去。
有些事他还要赶想喝明白,只希望这病不要好的这样快,能拖一时,是一时。
“阿——嚏——”
长街,穿着锦袍的人打了声喷嚏,抖落一肩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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