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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四镇外,鄯州。
袁恕己跟陈基两人冲入房中,却见阿弦伏在崔晔的身上,动也不动,崔晔反而半坐起身,虽然神qíng仍旧极为憔悴,但一看就知,他果然已经起死回生,不再是先前那种枯gān朽木、毫无生机的模样了。
两人都不知发生何事,大惊大喜,冲到榻前,桓彦范将崔晔扶住,陈基则去扶阿弦,将她半扶起轻轻揽住,目光下移,顿时不寒而栗。
却见阿弦的双手腕上,不知怎地,竟有许多割破的伤痕,血迹斑斑,血ròu模糊。
崔晔垂眸看见这一幕,双眸定定地看了片刻,才刚刚苏醒的神智随之一晃,几乎重又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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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守在屋外的众人听了动静,也纷纷一拥而入,见崔晔醒来,震惊之余急忙催促快叫大夫前来。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先前被武承嗣不知骂了多少次庸医的那些大夫们难以按捺满脸的惊愕不信、却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之前被他们许多人都说是已经不幸西去的崔天官,竟真的奇迹一样重又活了过来。
虽然他仍然元气未复,气息微弱,形容消瘦,但却是个三岁小孩儿都能看出来的活生生的大活人。
因为这件事太过神异,大夫们甚至不敢、也忘了为病人没有死而兴高采烈,只是目睹这件超出他们所能理解跟知道范围的异事,一个个咋舌呆怔,如在梦中。
但是另一方面,阿弦的qíng形却不容乐观了。
几个大夫会诊,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最终推了一个做出头鸟。
那大夫瑟瑟发抖,低着头小声说道:女官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才昏迷不醒。
武承嗣急得问:这个谁不知道?有眼睛的都看见了!你说点儿我们不知道的!
大夫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在发抖的同僚们,终于鼓足勇气道:所以现在我们开了些补气调血的方子,再加些鹿血、山参等的调补,也许应该是xing命无碍的。
其实这几个人看过阿弦后,嘴里不敢说,互相jiāo流的眼神里却都透露着相似的不妙讯息。
先前崔晔醒来,他们在惊疑之余仔细查看过,因知道阿弦跟崔晔独自在房中一天一夜,且她双臂上又有那许多血淋淋的伤口,显然是流了很多血,但是室内却并有鲜血横流之态,反而在崔晔的口中、嘴角
他们当然猜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是这女子把自己的鲜血喂给了崔晔,所以,才换来了崔晔的起死回生。
虽然他们都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为什么喂了血就会令人活过来这无论是在先前的医学典籍,还是一生所遇里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寻常之人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失去了身上的一半鲜血,已经可以归入xing命不保的行列了。
本来他们个个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崔晔的qíng形珠玉在前,这个他们人人都判定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而在这期间,他们都被周国公武承嗣骂的狗血淋头,耳朵都习惯了庸医这个称呼,而崔晔的醒来仿佛也坐实了这个称呼,这一次虽然阿弦的qíng形很不容乐观,但若贸然再说些xing命堪忧等的说法,瞧周国公虎视眈眈的模样,这回只怕不是被骂两声不痛不痒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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