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无法出声,进门前先敲了敲门使个动静,没人应答,也走了进去,把新衣裳送去内室,又找出一个白玉盘把欢喜团摆好。
眼瞅着新亲就要到了,方家却没有一点要办喜事的气氛,除了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再没多余的布置,哑叔端着盘子在花厅徘徊两圈,不知该放在哪张桌子上。
这一颗颗江米团子做了特定口味,藏着别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要吃的人坐在哪个位置,来是不来。
不过亲妹妹成亲,应该是会过来送一送罢?斟酌半晌,拿不定主意,还是进了书房。
书案前坐着一人,目若天河,皎如玉树,身着白衣交领,披着一件黯色宽袍。那人并未束发,只用一根深色发带绑着发尾,手里拿着半块白玉,细细摩挲。这块玉佩年头不短,上面刻着松石雀鸟,鸟儿体若画眉,头顶白樱,踩在分辨不出的花枝上面,栩栩如生。
听到哑叔进门,抬了抬眼,正是方家瘸了腿的当家,方泽生。
哑叔托着盘子,示意不知放在哪里,又比划两下,意思是:新亲就快到了。
方泽生望着玉佩良久,最终将它收到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收敛起翻涌的心绪,淡淡说道:“随意放吧,他喜欢甜,放在哪里都会翻出来吃掉。”
这厢话音方落,院里就传来周齐的喊声,哑叔急忙跑出,得知过了晌午江陵付家的送亲队伍就到了,得让大当家换上衣裳,准备拜堂成亲。
一路舟车劳顿,走了将近半个月,三宝下船的第一件事不是扶着身穿喜服的付二爷上轿,而是抱着树干狂吐不止。付景业被迫过来送亲,没比三宝好到哪去,原本满肚子怨气,但一想就此跟付景轩山水永别,又高兴起来,上了方家送来的马车,恨不能让暮年老马跑出千里良驹的气势。
三宝背着包袱跟在轿子旁,小声说话:“少爷,咱们真的不找机会逃跑啊?我左思右想这都是柳二娘想出来的计策!她可真是太奸诈了!”
付景轩不理,三宝急得跳脚:“少爷,咱们赶紧跑吧,万一方家跟柳二娘商量好了,咱们岂不是羊入虎口?”这厢还没说完,一把折扇就从轿子里伸了出来,敲在他的脑壳上,三宝委屈地问:“到底跑不跑啊少爷?我估摸咱们到了方家也好过了不,还不如回去欺负大少爷来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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