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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觑了她一眼,淡淡道:医书上说,女子时而bào躁气急,多为月事不调。

苏离离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木头哼了一声,苏离离的脸却渐渐红了,果然气急道:你你学了个半调子的医很了不起啊。

木头扭头看着她不语。苏离离猝然闭嘴,见他目光逡巡,扫着自己的眉目唇颌,有些明白过来,又有些心慌。木头慢慢低下头,苏离离的皮肤触到他的呼吸,只觉自己的呼吸乱了一拍。

正在这半迟半就之时,但听砰地一声巨响,碧波潭里波澜乍起。木头无限留恋地看了她一眼,纵身一跃如长虹贯日般栽进了水里,溅起一个漂亮的水花。苏离离忍不住笑了,追到潭边望着水里暗影浮动,心道:陆伯可真会挑时间扔人。

潭水一分,木头挟着一个人冒出水面,直跃到岸上。苏离离心qíng不错,一看那人,招呼道:扒爪脸大哥,你怎么来了?!

听她把这并不雅致的别号叫得这般亲熟,扒爪脸声调郁悒道:我叫徐默格。

木头松开他衣领,拧了拧头发衣服上的水,治病?

徐默格道:奉命传句话。

木头头也没抬,说。

徐默格拿出一个油纸包裹了的盒子递给苏离离,这是给你的。苏离离有些怔忡,犹豫地接过来看着。木头扫了一眼,问:你主子呢?

徐默格道:回京了。这次出征虽胜,但人马死伤大半,手下大将李铿也被刺身死。主子让我告诉你,他答应你的事做完了。

木头定定听完,略一点头,指绝壁小路道:这条路可以上去。

徐默格回头走了两步,忍不住又转回来,有点迟疑尴尬道:韩先生医术高明,能除疤么?

木头盯着他脸上看了看,问:多久的疤了?

十年了。

治不了。

徐默格沉默一阵,转身湿淋淋地沿着小路爬了上去。

待他幽暗的背影去远,苏离离问:祁凤翔跟你说的什么意思?

木头抬头看着徐默格在山间穿爬的身影渐渐变小,祁凤翔答应过我不会伤你,现在告诉我做完了,意思就是今后杀你剐你绝不手软。他回过头来看了苏离离一眼,指她手上的盒子,是什么?

苏离离解开那层油布上的绳子,里面是一个锦盒,苏绣的玉兰花熠熠夺目。她打开盒子,愣了。里面竟是一只簪子,玳瑁骨,流纹花样,簪头参差镶着两颗小指头大的明珠,晶莹剔透。男女之间赠这等钗环帕坠之物,多有些暧昧qíng事。

乐府诗云: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这簪子乃是qíng人私赠之物,以表相思之qíng。苏离离心中忿忿,祁凤翔历来不是ròu麻的人,如今送这双珠相思玳瑁簪给她,必不是表相思,而是表调戏!

木头一张俊脸板成了最古朴的棺材样。苏离离看他脸色不善,道:我跟他没什么的。

木头觑着她,不带qíng绪地说:你那天说了许多别后的事,惟独一个字也没提他。

他一直居心莫测,我跟他就像耗子跟猫,怎么可能

木头黝黑的眼仁有些深,有些锋利,淡淡打断她道:真有qíng趣。

苏离离一听他如此说话,就知他是真生气了,心一横,只有一次十分危急的时候他亲了我一下。

木头站住了,眼神一凶,身形微动,不知怎么就到了她面前。苏离离尚未反应,就见他面孔在眼前急遽放大。他捧着她的脸,已是轻轻一口咬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牵起心底粘腻的qíng愫,忍不住蹭了蹭,贴着鼻间问:是这样亲的?

亲密的鼻息相互纠缠着,苏离离虚弱道:不是

话未说完,他已然加了力吮上她唇瓣,舌头扫在她白贝一般的牙齿上。不是甜,不是香,像碧波潭边的竹引,池底斑斓的卵石,无不清新怡人,不愿放开。

苏离离呼吸迟滞,勉qiáng挣开他,声气儿柔软道:不是这样,是亲的额头。

木头松开她,定定站住道:你脸红了。

苏离离登时大怒,废话,你不也脸红了。

木头脸虽红,却犹作淡定道:我脸红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脸红就说明你也喜欢我。

苏离离向来伶牙俐齿,在他面前从不落下风,此刻却像被馒头噎了,被火锅烫了,被鱼刺卡了,绯红着脸色默然不语。

木头见状,一脸正色,施施然往药院踱去。走了两步,见她不动,折回来拖了她手。苏离离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得由他拉着,唇角却微微扯起一道弧线,手掌的肌肤摩挲得怦然心动。

木头回头瞪她一眼,道:回去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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