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跃上一步,一脚踢断了城门尺厚的方木栓,身边又有三人中袖箭而死。一时间暗器迭发,赵军兵士纷纷倒地,木头qíng知有人暗中帮他,四面一看,混乱中却又没看见人。莫大已带了骑兵风驰电掣般冲进城来。
赵军抵挡了一阵,也不恋战,从北门而退。莫大带人在城中发扬马贼jīng神,一通抢掠,无人能及,两个时辰之后,满载而归。所有骑兵东移十里下寨。木头心神不属,一路沉默。苏离离将一块饼子给他撕开泡在热水里,见他还是想着什么,点点他手臂笑道:你再不吃,我可都吃光了。
木头回过神来,道:你饿就吃吧。
苏离离无奈地一笑,拉他捧了碗,你就是块铁,饭也是钢,难道不吃不睡就能打过人。
木头诚挚道:你越来越贤惠了,我真欣慰。
苏离离喝道:去!
木头一笑,端碗喝了一口,又抬头道:我方才入城时,有人暗中用暗器帮我?
暗器?什么样的暗器?苏离离奇道。
袖箭。木头捞了一块饼子吃了。
苏离离想了一回,难道是送我流云筒的那位大姐,凌青霜凌前辈?
木头沉吟半晌,招呼莫大和李师爷过来,令道:所有人马即刻撤回二十里,扼住南归要道。
他下令之时,另有一种果毅,是苏离离在他身上似曾见过,又未能深究的,此时看来,别生赏慕。
李师爷蹙眉道:扼守要道?我们孤军深入,一旦停下来就被动了,也不利于策应锐王。
木头缓缓摇头道:我有一种感觉,方才上城墙时就觉得了。那些兵一遇到我们,转身就撤,虽慌却有序;凌前辈大仇未报,却独自在那城中很有可能,赵无妨方才便在那城里!他骤然站起来,环顾诸将道:这几日混战毫无章法,赵无妨的人马被打散,无从因应,只想南归固守。此时我们若北上去会锐王,势必放走了他。
李师爷仍然犹豫道:若是他在,必率身边jīng锐,我们又如何挡得住?
木头道:若真是他,不知我们歪打正着,必然以为行踪bào露,自己先慌了。各自不知虚实,打了再说!
为将帅者,战场之上必须有灵敏的判断力,木头的直觉敏锐而正确。
方才城中那股军马撤退二十里方扎下营寨,赵无妨脸色铁青坐在帐中,下属呈上饮水。赵无妨接过来,忍了片刻,终是将盅子摔在了地下,遍指诸人道:祁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我们昨日才退到城里,今日又被追击!祁凤翔统共领着五万人,怎么到处都是他的骑兵!?
诸将沉默,少时,一名偏将趋出道:祁军打得古怪,不不知道他们要打哪里。各路将领分散,还无消息。此地无险可守,粮糙又将用尽,眼下不宜久留,还是寻机退回天河府为是。
赵无妨qiáng自压抑怒气,默然片刻方道:大家今日辛苦,且去休息。明天五更,无论如何突出山左小路,退回天河府!
于是四更造饭,五更起行,人衔糙,马裹蹄,徐徐行至山隘,四围无甚动静。刚走到狭窄之处,队伍拉长,忽有骑兵自两侧冲来,顿时前方鼓声大作,山谷之中喊杀振天。赵无妨本在队伍稍前,听见前面擂鼓,也不知伏兵多少,策马便往回跑。
忽然身后一人大叫一声赵无妨!,回头一看,正是那骗他图藏的年轻人。赵无妨知他武艺高qiáng,奋力策马而去。木头从后赶来,被赵军人马阻住,只得掩杀一阵。赵无妨退回那座小城,军士四面把守,严加防范。木头骑兵有限,又没有步兵,累战之下,人马皆乏,就地扎营。
木头思忖了半日,如此对峙,赵无妨若来了援军便难办了,需得将他激出来才好。乃修书一封,上书一行大字,苏离离亲手给他缚在箭杆上,一箭she入城去。赵无妨接来看时,言简意赅,曰:明日锐王合兵至此,可决一战。
赵无妨放下手中纸条,手下人等面面相觑,都不敢发声。赵无妨低沉道:我们联系不上援军,若锐贼明日真的合兵而来,便是有死无生。今夜背水一战,成败在此可决!
众将纷纷应诺,心里却多少有些打鼓。
木头令军士饱睡一日,夜幕才降时便伏在了城外,唤来莫大耳语道如此如此。莫大应了,从各队传令下去。只等到三更时分,城门缓开,赵军小队而出,行出半里,木头将火一举,骑兵跃出厮杀。赵无妨城中人马也尽数而出,大有拼命之势。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