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京城乃大齐第一都城,一天人流量巨大,既是皇帝住的地方,也是所有货币通行、商人交易最多的地方。因此不管是赚钱还是观光,平民百姓都想进来一睹繁华景象。这也导致入城的检查繁琐异常——士兵们不光要看百姓的通行证,还要记录下每个到访人的目的与次数,若是携带大量货物到京频率,还需要有进一步的文书,核实后才能通行。
虽说现在是入城的人数已经大幅度减少,但还是挺多的,不过几盏茶时间,陈敬便忙出一身汗。
侧身让一位老者通过,陈敬余光瞟到身后,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支起个小帐篷,里头有张小凳,关越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比他舒坦多了。
“你为何在那?”陈敬手里抓着文书,顿了好一会才诧异问道,“怎么不过来一起检查通行证?”
关越没回他,陈敬又看了看四周,怕被人发觉对方有偷懒之嫌,将通行证塞回面前百姓手里,大步走向关越正想出言劝阻,视线却落在了对方身上。
迈开的步伐陡然收住。
——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的并非他这身守城门的盔甲,而是.....官服。
做工极为精巧,大齐朝内六个部门的官服颜色都不一样,款式由官位的高低来定。而关越一身深紫,明显是工部的代表颜色,看上面用金线勾出的图案……明显五品以上。
“我来等人。”关越见他定在原地,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解释道。
“等人?”
“对,”关越转头望了眼旁边放着的漏刻,起身走到城门右侧,看着路口。
陈敬的视线紧跟随他,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仅供马车通行的大路口却毫无动静。
他擦擦额上的汗,正想说些什么,一声马蹄恰到好处地传来——
关越勾起嘴角,“来了。”
老赵今年四十岁,及冠那年捧着满腹诗词来临安城参加颠试,心想最差也会有个榜眼,不料期望过大,他竟连殿试都没能过。在落榜后他没选择回到家乡,而是就在临安城里住下,在间私塾里教人念书。
二十一年过去,当年的青年变成了鬓角发白的老头,辞去私塾那份工作,他现在在一家茶楼里当说书先生。
——今天要讲的,是大皇子与二皇子间的事。
宫中之事,本不该说,不过他一向真假混合,在既定的事实上添油加醋几句,算不上什么吧?
老赵给自己找好借口,案板一放,面前围着十几个听客,朗声道,“你们知道太子之位已经悬置好几年了吧?大皇子谢适、二皇子谢连铮,都是抢夺东宫之主的大热人选。”
“大热人选,”站在最外围的一个听客笑了,他们崇帝总共才生了两个儿子,不是这二位争夺还有谁?前面好像是还有几位皇子,不过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在五六岁夭折。
说回这两位皇子,大皇子是宁妃所生,一开始母家没什么势力,纯粹是宁妃争气,率先生下长子。而谢适又文才武略,崇帝派给他的差事件件办妥,十分得宠。不过大概是为了避嫌,谢适不怎么参加群臣举办的宴会,再加上性格沉稳,平时除了上朝或与其他臣子商讨公事外,都在府里待着。
二皇子是皇后的养子,生母据说是冷宫里的一个疯掉的妃子,因着皇后几十年来一直膝下无子,见那小孩被丢在冷宫里可怜,便抱过来养。他与大哥谢适不同,谢连铮广交群臣,门第下养有不少谋士,平日作风随性,不拘小节,在人际方面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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