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挑了下眉,“在审犯?”
“对。”
平微没再说话,他刹那间想到个人,挥挥手让捕快退下。
两人在厅内等了半个多时辰,齐正终于姗姗来迟——穿一身黑色的官袍,面容干净,但眼底有淡淡黑色,脸色和几天前审问石千麟那晚一样憔悴。
平微看到,忙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贺洲走到他身边坐下,又接过对方递来的茶,并没回答平微的话,缓了一会后问,”殿下此次来找下官是为何事?”
平微定定看了他一会,齐正一直低头,似乎不想和他对上视线,于是索性转移话题,温声道,“我怀疑大皇子与石宗溪之前在殿试上泄题给了考生们,甚至调换了一部分考生的答案。”
齐正手里的茶差点没拿稳,“殿下说什么?是怎么得出来的结果?”
平微将今早在清河街见到张灵思的事完完整整告诉他。
齐正听完后,心里和贺洲有同样的疑虑,“仅凭一个布衣书生的言词,就确定?”
“只是怀疑,”平微不咸不淡地道,“你有前两年考生的名单吗?或者新入朝的官员有哪些,有印象?”
齐正想了想,拿来张纸写下几个名字,“只有这几个了,下官只是个府尹,并没太多机会入宫,也不参加早朝,这八个人是这两年新加入刑部的人。”他迟疑了会,道,“文考这种事恐怕得问礼部。”
平微初来乍到,只草草见过朝中臣子一次,闻言后问,“礼部那边,有谁会比较好商量?“顿了顿,”还要不是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人。”
齐正摇头,“下官心里有几个好人选,不过都是那两位皇子的人。”谢连铮广交群臣,朝中很少有他不相熟的臣子。
“要和谢连铮合作么,”贺洲望向对面平微。
平微轻声细语地问,“这次殿试由谢连铮负责,你们说前两年的作弊行为还有可能持续吗?”
“如果今年和往年的考官与批卷人都没变,是有可能的。”齐正道。
平微皱了皱眉,“但谢适现在明显在受崇帝打压,他如果在这时还做这种事....会不会太肆意妄为了。如果我是他,恐怕就不会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你要想想,在殿试上作弊泄题这事非同小可,一环扣一环,谢适不过是最上面那环的的一个,在他底下还有很多人参与,”贺洲道。
“你是说谢适可能会按压不住那些人?”
“对,这事相当于你参与、给了钱就一定能当官,毕竟又是给答案又是调换试卷,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对那些富家子弟来说是非常诱惑的,他们不可能因为今年不是谢适负责就取消这个事情,背后还有那么多考官和批卷人,原先拿到题目与答案的方法还没被人发现,他们只需要贿赂下相关官员,就可以和往年一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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