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一点知觉都没有?之前醒来那次,她以为不过是第二天早上。还是刚刚一觉就睡过好几日不可能,如果是那样,身上的麻痹感应该更重才对,而且舌尖的伤口还在,所以是当初被他掳走之后,就一直昏睡直到今天白日那会儿才醒来。
想到这儿,乔初熏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压迫她身上两处大xué,顶多昏迷半日,若没有药力或者其他外物辅助,她怎么可能昏迷几日而不自知?
乔子安微微一笑,目中闪过一抹得色:过了今晚,你心里不会再有任何人的影子,你便只是我一人的初熏。
乔初熏一手扶着chuáng畔,杏眼微红,瞠目瞪着眼前风度卓然的男子:你疯了!
乔子安依旧微微笑着,仿佛没听到她那句评断,搬了张椅子在chuáng边坐下,舀起一勺蛋羹送到唇边,chuī了chuī热气,不慌不忙送到乔初熏嘴边。
乔初熏撇过脸面朝里侧,就听身后传来汤盅啪一声放在硬物上的碰撞声,接着那人一把揽过自己颈子,俯首喂唇过来。
乔初熏这时也恢复一些力气,别着脸躲开他的唇,双手并用狠狠推搡着男子胸膛:走开!
乔子安一手就将她两只手臂扯过头顶,趁她张口说话的空当,嘴对嘴贴紧,舌头一顶,就将温热蛋羹喂了进去。
乔初熏摇头往外吐,气管因为挣扎呛入些许蛋羹,一时间咳个不停,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涨的通红,眼角也溢出点点泪花。
男子离开一些距离,伸指抹过微红眼角,放在舌尖尝了尝,柔声问道:不喜欢蛋羹的味道么?你第一次见我,就是递给我一碗蒸水蛋,还用手绢帮我擦脸,求着管家爷爷收我当家丁。你当时不过才五岁大,是不是时候太久,忘记了?
乔初熏觉察到他喂进来的蛋羹味道有异,又记得他之前的淡声恐吓,一时间先时拼命隐忍的泪簌簌落下,捂着唇不说话。她不要忘记景逸,忘记大家,忘记过往的十八年,即便不尽是美好的回忆,但总有些人事她死也不愿忘记。如果过往一切尽数遗忘,以后的生命中只剩下眼前这个人,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gān脆!
男子伸指掰着她下颚,及时制止她自戕行径,仿佛叹息一般吻上光洁额头:傻丫头,不过刚吃了一口,药劲儿没那么大而且,我也有点舍不得你忘记咱俩之间那些回忆
身上曼陀罗的药力尚且未褪,再加上男子喂入的那口蛋羹,愈加庞大的绝望与惊惧之下,乔初熏只觉脑中益加混乱,幼时的孤独无依,长大后的阁楼久坐,长长久久的练习点茶,二娘与弟妹不时来到小院儿的挑衅与谩骂泪眼朦胧中,眼前男子换成另一个人,会带点邪气的笑,会偷吻自己脸颊,会担心她脚痛带她到温泉池泡脚按摩,会抱着她纵马在梅海漫步陪她一起摘花
身体渐渐失去控制,随着记忆不断颠倒混乱成一团,乔初熏挣扎的愈加大力,手脚并用踢打着将自己抱入怀中的人,疯了一般尖叫出声:你放开我放过我放过我!我不要忘记他不要呜呜婆婆,小袖,救我呀景逸
男子眉皱的越来越紧,在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神色蓦地转为狠戾,再次点过她周身几处大xué,抓着乔初熏身子扛在肩上。起身的时候,衣角带倒放在椅子上的汤盅,伴随着啪啦一声脆响,rǔ白色的蛋羹洒了一地,被人毫不留qíng的践踏而过。
十几年前,温暖的冬日午后,一脸纯真的小女孩儿将手里还没来得及吃的蛋羹递给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乞丐。两人一站一坐在yīn影笼罩的墙根。站着的小女孩儿不懂那么多,只单纯觉得眼前这个人比自己更需要这碗蛋羹。蜷缩成一团的小乞丐却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即便用尽自己一生时间。
时光水般流过,当年暗自宣誓的男孩儿早忘了内心初衷,一饭之恩,最终却以掠夺与伤害来报答。
正文 十五章 一碗白粥
意识模糊间,走来一道朦胧身影,一身玄黑劲装,手里端一只白色汤碗,乔初熏只觉全身苏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那人却越走越近,在chuáng边站定,轻轻搅了搅小勺,弯腰朝她俯身过来
不要她不要吃那碗药乔初熏想大声呼喊,却发现嗓子仿佛哽住了,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那人的手已经触到她的手臂,抱着她坐起来拥入怀中。乔初熏轻轻蠕动着唇,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纷纷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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