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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裕突然松开手臂,捧着小娘子柔和的小脸,深深地亲了一口,道:我希望jú儿待我的好,永远不要有超过我待你的那一天!若是可以,我真想一辈子这样拥着你,给你呵护,给你宠溺,就用这双手,一直一直护你不被任何人欺负,侮rǔ!

白小jú以为相公想到了今日白天所发生的事,怕他自责,灵巧的小手抚着他有些糙的脸,停留在那道吓人的疤痕上,左右摩擦。

相公,我都知道,我以后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这个特权永远是你的,你放心,没人敢抢,除非你离开我身边!

施裕一阵沉默,缓缓动了下一眼皮子,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离开你身边半步!

白小jú总觉得这句话那里有些不对,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任何破绽,索xing就随他去了。

对了,我听王大哥说爹爹的病qíng似乎很严重,可平日里也没见他有何不妥啊?白小jú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感觉比较严重的问题,脱口问道。

施裕脸上增了几分凝重,但终是决定将实qíng告诉小娘子。

他调整了个姿势,平躺在炕上,白小jú也跟着动了动,脑袋瓜子枕着他有力的臂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画圈儿。

jú儿,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白小jú饶有兴趣的嗯了一声,乖乖的等着相公的下文。

施裕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十年前,其实我爹原本是华乾国的一位将军,有一日遭贼人陷害,为躲避追踪,才来到了杏女山。

白小jú正在画圈儿的手顿了一下,抬眼间黑长的睫毛似乎定格在了这张美丽的脸上,从相公说话的语气中,她明显感受到了痛苦。

那时爹带着我引开贼人,派家里的侍卫护送怀胎九月的娘亲离开,可不小心还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我爹与贼人搏斗时受了重伤,眼睛被施毒才多年看不见的。

白小jú沉声问道:那婆婆可曾脱险?

施裕牙关紧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颤抖的嘴唇久久不曾张开。

白小jú忙拍着他的胸口,眼里不知怎的竟生出一滴泪来,是为这揪人心痛的qíng节,还是这qíng节中受累的人?

相公,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施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娘她死了,死在我的面前,父亲的怀里!

白小jú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叫道:那孩子?

娘临死前说孩子已安然生下,托给可靠的人抚养了。

白小jú此刻眼泪已经滴滴答答往下掉了,似断了线的珍珠重重的落在施裕的胸膛上,她顾不得擦拭,急忙道:可知那可靠之人姓甚名谁?

施裕咽了口气,摇头道:没来得及说。

白小jú忍不住叹息,无声的抱着这样的相公,她知道此刻对他来说,忆起往事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可她又知道,相公是信任他,才愿意将这般大的秘密告知一二。

她忍不住想到这十年来,父子两人如何扶持着生活的,当年相公才十三岁,脾xing修为都注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想来应该是公爹在旁教导有加,才造就了他如今沉稳的xing子。

两人拥抱甚久,待心中的痛楚有所缓和,白小jú才慢慢开口道:是不是爹他当日受伤严重,致使有些病会复发。

施裕想到父亲每次病发时那历经沧桑的脸,又是一阵悲愤,咬牙说道:每到冬日严寒的时候,他身上的伤都会加重,全靠药物维持,才博得个数月不能下chuáng走路,勉qiáng算是保住xing命。

白小jú终于明白他们既存着上等的熊皮,却为何不为自己置办一间舒适的屋舍?她终于了解到与自家相公比起来,她这三年的苦其实都不算什么?

身旁这个男人所受的苦让她心疼难当,恨自己为何不早与他相识几年,也好周身有个照顾。若不是今日得知此事,她永远不可能了解到他的心结。

相公,那你想报仇吗?白小jú问了一个她以为自己不会有胆量问出的问题。

施裕思考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我的仇人太qiáng大,没有完全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寻仇的。

白小jú知道,但凡一个有血腥的汉子遭遇了这种事,都不会灭了报仇雪恨的心,他能隐忍十年不发已是不易,怕借此战乱的机会,他也要像那沙漠里的雄鹰展翅高飞了。

白小jú静静的躺在相公的怀里,眼睛注视着黑夜,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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