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蓁屏气敛神,仍然低着头回了。
萧恒闻言面上神色倒是没有变化,直接越过了杨蓁蓁,走到了chuáng边掀开chuáng帘,往里边瞧了一眼。他看见太子睡的正香,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放下了帘子,从chuáng边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端亲王身上,没好气道:三天两头不做正事,每回一进宫,一不留神就往这头跑。
端亲王闻言,倒是有几分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里辩解着:皇兄您不是和姚相聊得挺好的,臣弟杵着算怎么一回事qíng,还不如来看看太子。
对于这份解释,萧恒报以冷笑。
他也没有去戳破,只是冷声道:朕让你跟着姚相一起主持这次会试,让你跟着他好好学着,你倒好,半分不上心。
顿了顿,他又是开口说了一句,中午朕留了他在宫中用膳,你去好好陪着。
让本王去陪着,那老东西倒是够有脸面的。
端亲王二话不说,直接摇头拒绝,皇兄你留的人,还是你去吧。臣弟在太子这边,随便用一些得了
萧恒被端亲王这话说得,面色一窒,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太子如今还是个嗷嗷待哺吃奶的小孩,他在太子这边能用到什么膳食,难不成跟着杨蓁蓁一道儿吃rǔ母用的饭菜?
少胡闹,收拾收拾赶紧过来。
萧恒可没耐心跟着端亲王胡扯。他也是真的有要务在身,来这边本就是为了抓人,所以最后只厉声下了命令后,并没有逗留。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他却是瞧了一眼从他进屋起就一直安静站在边上的杨蓁蓁,杨蓁蓁依然低首站着,不声不响,仿佛从那一日起,她就一直这般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萧恒收回目光,亦如来时,利落离开。
这边一等着萧恒离开,端亲王便忍不住瞅着杨蓁蓁唉声叹气:蓁蓁,皇兄也真是的,本王这悠闲日子过得好好的,皇兄非得给本王派遣差事,还是和姚相那匹夫共事。
端亲王语气颇有几分亲昵,也有一些无病呻吟之态,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入宫找杨蓁蓁说话,二人确实是挺熟悉了,所以并不怎么突兀。
当然杨蓁蓁可以听着端亲王抱怨,却不能够跟着他抱怨,所以她只是笑着敷衍道:皇上也是为了王爷好,王爷莫辜负皇上一片苦心。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端亲王无奈之余,也有几分挫败。
这些时日以来,他其实是有意想与杨蓁蓁拉近距离,有的时候故意在她面前说些抱怨幼稚的话,倒不是没有效果,杨蓁蓁待他的态度的确是自那日起一日一日熟稔了。
可是始终还隔了一层什么似得。
端亲王有些挫败,也有一些越挫越勇的架势。
他脸上带着笑容,又是神秘兮兮的凑到了杨蓁蓁边上,轻声开口道:方才话说了一半,被皇兄打断了,那金夫人你猜皇兄为什么要留下她?
杨蓁蓁没料到端亲王竟然还记得方才的话题,当然她打心底里也承认,端亲王这话题的确提得好,勾起了她这段时日以来心中一直藏着的疑问。
端亲王见杨蓁蓁抬头看向他,面上立刻冲着她笑了笑,又轻声道:这金秀柔是秦国公嫡次女,鲁阳候的嫡妻,这身份瞧着挺唬人吧!但莫说是放在皇兄面前了,便是本王跟前,那也是个纸老虎!
端亲王似乎是故意吊杨蓁蓁的胃口,顾左右而言他,并不立刻进入正题。
杨蓁蓁无奈看着他,而端亲王见此,清俊的面容上笑容越发迷人:皇兄说到底,还是看在了皇后的面子上,毕竟这金秀柔,可是皇后求了皇兄,才进宫做了太子的rǔ母。若是惩处了她,皇后颜面多不好看,所以虽然她这次犯的错挺大的,皇兄也明知道替死的那个rǔ母无辜,可皇兄没再让宫人深查下去了。这皇宫,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只端看皇兄是否高兴
端亲王最后的一句感叹,却是让杨蓁蓁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冷。
也说中了这些时日以来她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的事qíng,若是那一日,她也被带走了。成为金夫人替罪羔羊的人,会不会是她?杨蓁蓁不敢往深处去想,可是她心底里,其实也早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不是她,或许是她,可是根本没有区别,她若入了那慎刑司,反正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出来了。
蓁蓁,蓁蓁
端亲王的叫声将杨蓁蓁从迷茫中叫回了神,她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端亲王,面上却是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端亲王说着,却是不小心触及到了她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受寒了?
无事。
杨蓁蓁连忙摇了摇头,面上勉qiáng挤出了一丝笑容,眼睑微垂只是说了一句:皇上对皇后娘娘,真是qíng深意重。
端亲王闻言,面上慡朗一笑:是啊,皇后娘娘在未嫁入宫中时,便与皇兄青梅竹马,后来她嫁入宫中后,又为了皇兄做了许多的事qíng。她拼尽全力想为自己和皇兄留下一个孩子,自己却香消玉殒,皇兄如何能不念着这份qíng,自是对皇后娘娘有关的人纵容许多。之前这金秀柔听说在宣和殿内作威作福,何尝不是仗着皇后娘娘的余威,不过经过这次的事qíng,她也应该知晓收敛一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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