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苦着脸:“这个真做不到。”
章咸看着他嘴唇开开合合,闭了闭眼将心思压了下去:“我帮你。”说着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你怎么帮……”系统少年不明所以。但是身体对这种突兀的动作竟然适应良好,他老老实实让章咸抱着,还没问完问题,背后一凉,就像……浴缸下面的塞子被拔掉一样,满满一缸水飞快流走。
“我的能量——”这可比拥抱重要多了,系统少年立即挣扎起来,“还我还我还……噗!”
章咸弯腰将小黄鸭拣起来,塞进口袋,回身按下马桶的冲水键,又洗了洗手,这才淡定地拉开卫生间门走出来。
霍一洛已经打开了舱门,半坐半躺,身上湿漉漉的,眼神还有些迷离。看见章咸出来,露出有些欲言又止的尴尬。
“对不起。给盐哥添麻烦了。”
“并不麻烦。”章咸道,“你是个温柔的孩子。”
霍一洛一怔,明明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凶险残忍和血腥暴力,章咸说他温柔?
“温柔的人,心伤得最深。”章咸说,“不管情况多么糟糕,你都将罪恶限制在与世隔绝的岛上,自己逼自己。再说——”
章咸挑出一个大拇指,道:“你愿意走出来,非常厉害。”这说明霍一洛已经接纳了自己的一切,和心中受伤的自己和解。
“你应该多抱抱你自己。”章咸冲他笑笑。
每个人心里都有好几个自己,受到创伤后隐藏的自己。
无视他们,他们就是捆绑心灵的枷锁。
对抗他们,他们就是伤人伤己的刀枪。
唯有与他们和解,承认他们,接纳他们,才有一个完整的人格,在漫漫人生旅途,不迷惘,不犹豫,坚定地走下去,快乐而幸福。
“谢谢。”霍一洛真诚地说。
“不客气。”章咸回应,“说实话,我不是荆老大,真搞不定思想政治教育。能够醒来,很大原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有这个能力。”
霍一洛若有所思。
章咸不管霍一洛怎么想的,他推开VIP室的门,走了出去。
先锋队的几个小年轻还在门口等着,脚边放了几个大号原色纸袋,纸袋鼓鼓的,外面印着一个大写的“M”。
他们看见门开了立刻围上来,见走出来的是张咸,表情就像守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看见主刀医生一样,激动、忐忑、期待交织,一开口就是:“大夫……不不不盐哥!盐哥我家队长怎么样了?”
“人没事,整理思路中。一会儿就好。”章咸一边回答,一边找唐长月在哪儿。
特殊世界和现实世界一般情况下都有时差,不过时差多少也不确定。别看章咸在特殊世界呆了两天一夜,现实里才过了三个多小时,刚过中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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