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太早了些,鹤兰也没有喊她。
贺玄将她抱起来:什么午膳,我是等着马太医给你把脉呢。
杜若瞪圆了眼睛,半响嘟囔道:这元逢,怎么那么滑头,我原是想等到明天的,又不是急这一日,是不是?
不是。贺玄挑眉,若真有了,早一日知道早一日好,怎么,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不是有孩子了?
这种事qíng,她是比鹤兰还要敏感的,怎么会不清楚,可不知为何隐隐是有点害怕,她还不知道怎么做好皇后娘娘呢,这就又要做母亲了!
我怕她轻轻叹口气,我没有做过娘。
听到这样孩子气的话,贺玄笑起来:我也没有做过爹,那我是不是也该害怕呢?
你可不同。杜若轻哼一声,你没有做过皇帝,而今不也做得很好吗?
他这是天生的qiáng者!
贺玄将她抱在腿上坐着,笑一笑:唔,说的也是,不过既然是我的孩子,不管你母亲做得好不好,这孩子一定是做得很好的,想必绝不会要你cao心。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杜若手指戳一戳他胸口:孩子孩子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万一没有你会不会失望?
不会。他低下头贴着她耳朵,我会下回更使力些。
呼吸抚在耳朵上,痒痒的,杜若脸红了,两人正说着,马太医已然到了殿门口,因是疾步而来显得气喘吁吁,贺玄放开杜若,叫马太医坐着歇息会儿,鹤兰于他端来一盅茶喝。杜若坐在旁边,心里一时是希望有孩子,一时又希望不是。
娘娘,可以了。马太医笑着站起来,请娘娘伸出手。
杜若依言照办。
马太医两只手指搭在手腕上,静默不动,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这一点,屋里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饶是贺玄经历过大风大làng,在此刻竟也是心跳快了起来,刚才妻子问会不会失望,他没有好好答,但现在他可以说,自己是会失望的。
这大概是作为男人的一种本能,骨子里对孩子是有着深切的期盼的,只是他此前并不曾有这般清楚的认识。
过得会儿,马太医点点头,收回了手,朝贺玄道:恭喜皇上,娘娘是有喜了,只是腹中胎儿甚小,微臣过得阵子还得再为娘娘看看。
贺玄心头欢喜,问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微臣会列一张单子出来,到时娘娘注意日常饮食,便不会有什么问题。马太医抚一抚颌下胡须,皇上不用担心,娘娘的身体十分康健。
闺阁中的姑娘有些体质会偏虚弱,但杜若是相反的,大约出身将门的关系,脉搏很是有力。
贺玄又问了一些事才让马太医走,回头叮嘱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杜若,虽是没说什么狠话,不过鹤兰几个从那神qíng都看出来了,要是出一点差池,恐怕颈上人头便不能保住,当下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
瞧玉竹脸都白了,杜若道:能有什么事儿,我看大姐将妙儿生下来很是顺利呢,她还一个人打理整个章家。
你不怕就好。贺玄坐到身边,轻抚她头发,有了就安心养胎,别想什么做不做得好,这都是顺其自然的事qíng。说着见她明眸清澈,唇红齿白,仿若仍是小姑娘的模样,突然又有点不忍,待到明年生孩子她也不过才十七罢,就要承受这种痛苦,轻叹一声将她搂在怀里,一时倒不知说什么了。
欢喜中又夹杂着担忧,明明是怕她害怕,自己却是陷了进去。
他抱得紧,又沉默,一声不发。
杜若的脸贴在他胸口,听见那心跳声有些乱,忽然明白他之所以不说话,大约是因为愧疚,生孩子是很疼的,她见识过杜蓉生孩子,他是已经想到那么远了罢?
其实女人都要走这条路,她刚才觉得迷茫,而今真有了,倒有些落下地变得踏实的感觉,轻轻笑一笑道:玄哥哥,是不是该使人去报喜呢,祖母与爹爹娘知道了,定然很是高兴,还有外祖母玄哥哥?
贺玄抬起头来,面色如初,并看不出他刚才是什么样子,与元逢道:你亲自去杜家报信,葛家那里,叫元贞去。
元逢领命,快步走了。
杜家的人此刻除了老夫人不曾出门,其余的都在郑家恭贺郑老爷子呢,是以老夫人得知这好消息,又派人去告知,便是杜莺都知道了。
瞧见她一脸喜色,袁秀初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儿呀?
她们此刻正坐在厢房说话,杜莺道:我三妹有喜了!
没有说娘娘,脱口说的是三妹,足见那份亲密,袁秀初也很高兴:娘娘有喜了呀?那可真是好事儿,就是可惜我不方便去宫中,不然定是要去恭贺一番,想必你去是容易的罢?
依杜若的xing子,他们便是一日去一次都成,只恨不得留他们在宫里呢,倒是长辈们怕惹人闲话,总是自觉的不会主动要求。
杜莺点点头:定然要去看一看的,到时祖母,大伯母许是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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