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年刚刚中举。
武家虽然家世不行,可培养的几个孩子都不错,袁诏笑道:这就好。
袁佐知道大哥这是要帮他了,也笑起来。
年轻男人站在马车旁,穿着一袭湖色秋袍,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仿若是一道璀璨的光,由不得就将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对面茶馆里坐着的葛玉真问林慧:这是谁呀?
在家里待得久了,她好不容易磨着母亲与表姐出来逛一逛,方才已是买下许多的珠玉首饰,正当口渴便是在在这里喝香茶。
林慧也不识得,她们去年才来京都,虽然由贾氏领着见过许多夫人姑娘,但因为葛玉真xing子任xing,葛石经一直拘着她,让贾氏请夫子好好教导,倒是没怎么见识更多的人,尤其是男人,她摇摇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不过还真是
难得的英俊,虽然葛玉城也很英俊,但这男人身上有着很浓的书卷气。
见自家姑娘好奇,身后一个丫环道:这是袁家的二公子,袁家老爷是工部尚书呢!
原来这就是袁佐,她们虽是耳闻过长安城各家的公子们,甚至贾氏也提到过,但这是第一回那么近的看见,葛玉真嘴角挑了挑,将茶慢慢喝了。
林慧道:明日我要去宫里看娘娘了,表妹,你真不要去?
不去。葛玉真摇摇头,一点儿没这兴趣,去了便是要巴结杜若,什么话儿都不能随便说,也只有林慧有这耐xing了。
见她这等样子,林慧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与杜若关系变好了,对葛玉真有很大的好处,且又不是什么难事儿,杜若好相处,不摆架子,就当寻常姐妹一样,偏偏葛玉真不肯,要说起来也是个傻孩子。
她朝葛玉真看一眼,发现她又在看着窗外。
不过那马车已经走了,站在马车旁的人自然也不在了。
第二日一大早,林慧就起chuáng了,向长辈们一个个问安,葛老夫人道:慧儿,今儿得麻烦你了,去宫里看一看娘娘,昨日我就叫厨房备了好些吃食,你一并带过去,等会儿我再做些扁ròu,等去了正好赶上娘娘用早膳,才做好的新鲜。
贾氏笑道:其实宫里什么没有呢,您这等年纪还亲手去做。
还别说,这御厨定然没有我做得好吃。葛老夫人道,我也是从我娘那里学来的,后来又jiāo给两个女儿想到林慧的母亲倒现在还没个音讯,她又有点悲从心来,不知说什么了,另外一个女儿也只剩下贺玄一个儿子。
所以这些吃食里一半都是皇上喜欢的,贾氏心里清楚,葛老夫人最关心的肯定还是贺玄,不过杜若得了这些,定然会叫贺玄一同分享的,做妻子的不至于连这点儿都不知,她叮嘱林慧:等去了,多陪娘娘一会儿,这宫里呀冷清,身边光是些下人了,也没个能好好说话的。
林慧答应。
贾氏又道:前阵子我听相公说,下头好些进贡美人的,不过到得半途就被撤回去了,也是少见,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外头说起来,都是讲娘娘有福气。
而今又怀着孕也不好伺候,可贺玄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妃嫔。
葛老夫人笑一笑:他们夫妻qíng深总是好事,虽是皇家也讲究个家和万事兴么。
倒也是。贾氏点点头。
两人说得会儿,葛老夫人便去做了扁食让林慧带去宫里。
此时已是辰时,太阳升到了高空,洒下一地的阳光。
宫殿上的琉璃瓦闪闪发亮,林慧生怕去晚了,到得殿内便是一路疾行,跟在后面的丫环提着食盒险些都没能追上来,等到chūn锦殿时,她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
娘娘,她缓了一口气问宫人,娘娘可起chuáng了?
鹤兰一早听到禀告,走过来笑道:林姑娘,你怎得那么急呀?
外祖母做了扁食,说是要给娘娘吃的,我是怕错过了时辰。林慧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我没有来晚罢?娘娘而今怕是睡得更多一些了,是不是?
鹤兰叹口气,与林慧道:今儿可是不一样,娘娘起早了,你肯定猜不出来是为何。她莫可奈何,是被鹦鹉吵醒的,娘娘原先睡得可香,谁料那只飞掉的鹦鹉又回家了,一大早的尖鸣,娘娘一下就醒了。
她领林慧往殿内走。
杜若正坐在檐下的藤椅上,穿着杏huáng色的襦裙,头发松松挽着,见到她便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柔和。
娘娘。林慧急忙上去行礼。
坐下吧。杜若道,你来得可巧,给你看看我那只鹦鹉,真真是可气,你瞧就站在对面的屋檐上,怎么勾引它也不下来。
林慧抬头看去,果见上方有一只鹦鹉,绯胸绿翅,昂首挺胸的抓在琉璃瓦上,小小的脑袋警觉的盯着这里,一动不动,而在院子里,铺了一竹匾的瓜子花生鸟食。
要是寻常鸟儿只怕就要忍不住下来了,毕竟都已经遣散了宫人,瞧着一个人都没有,可那鹦鹉就是不下来。
不为三斗米而折腰。杜若冷笑。
林慧忍俊不禁。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声长吟皇上到,竟是贺玄来了,林慧连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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