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氏如被五雷轰顶,连声道,怎么回事儿?怎么昏的?老夫人做什么了,是出去了吗?
没有,一直在屋里呢,此前还叫奴婢读话本于她听,后来站起来不知为何,便是没有站稳,奴婢忙上去扶,老夫人就人事不知了。
谢氏听得越发着急,急忙忙就往上房走。
老夫人还是没有醒,她坐在chuáng边看一眼,见老人家脸上血色也无,心想这等年纪晕倒可不是小事儿,只怕请一般的大夫不够,她捏着帕子道:你叫刘管事去张太医家里看看,若是不在,便递条子进去,无论如何要让张太医过来,不过千万不要惊动到娘娘,知道吗?
半莲连连点头,疾步就走了。
这些年,不曾遇到这种事qíng,谢氏也是方寸大乱,她想一想,又使人去告诉杜云壑,杜凌。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宫里,杜若有喜不管事儿,好些都是鹤兰代劳的,她听说老夫人病倒了,连忙就告诉元逢。
元逢而今是相当于宫里的内务管家,听闻杜老夫人的事儿,便知都不用请示贺玄,反而请示了必是要被一顿痛斥,说他耽搁时间,这便使人接张太医去杜家,专程叮嘱要快马,吩咐完了才去告知贺玄。
贺玄刚刚主持完早朝,说道:你再派人去杜家等候消息,一有好转便来告知。
小的已经吩咐过了。元逢叹口气,今年小的见到老夫人,还颇是康健呢,甚至来宫里探望娘娘,也不知怎么就不过皇上莫要担忧,张太医医术jīng湛,对这类昏厥是最拿手的,想必能医治好老夫人。
不要让娘娘知晓。贺玄捏一捏眉心,你警告那几个奴婢,莫要泄露消息。
杜若身怀六甲,最是不能受到刺激的,再者,又是她最关心的老夫人,只怕知道她病倒会十分的着急。
而且最近她也有些敏感,有时候甚至敢对他发脾气,就前一天,他晚了些归去,她就摆脸色给他看,还是他哄得好一会儿才消停。
他怀疑她肚子里怀的是个调皮小子,一点儿不听话。
元逢答应,这般去chūn锦殿了。
杜若这会儿才起来,因几位嬷嬷服侍得好,又有太医jīng心照顾,整个人神采奕奕,就是最近脾气古怪,嬷嬷们伺候她都要看眼色行事。
这一大早就说要吃牛尾汤,嬷嬷们觉得过于油腻了,可杜若喜欢,便只得赔笑道:娘娘少吃些是不打紧的,再在汤里放些蘑菇,吸掉些油更是美味。
那倒是不错,杜若点点头。
鹤兰心里装了事qíng,又不像嬷嬷们年纪大了更知道藏着,有些心慌,低头把裙衫拿来给杜若穿。最近她丰满了,肚子也有些显,都是新作的衣裳,穿起来颇是宽松,又是上等蚕丝,走起路来飘飘若仙。
玉竹笑道:娘娘的脸儿也好像观世音菩萨,更是像仙人了。
脸圆了,就是如银盘,很有富态。
可没那么好看了,故而杜若听着不是那么的高兴,对着镜子照一照,忽地想到很快就是重阳节了,与鹤兰道:都要吃jú花糕了,正好这儿jú花也多,你叫膳房做一些送去给祖母他们尝尝。
鹤兰心头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忙道:娘娘,还不到重阳呢,不如缓两日,更是应景。
奇了怪了,竟然劝她不要送,杜若淡淡道:重阳到了便再送,宫里又不差这几个jú花糕,你快些去,顺便看看祖母,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如何,上次都没有来宫里呢。
鹤兰答应。
玉竹瞅她一眼。
两人走到外面,玉竹道:你小心些,别被娘娘发现了。
就怕娘娘又是要问。鹤兰叹口气,我是惯不会对娘娘撒谎的。
说起心眼,玉竹的心眼比鹤兰多,鹤兰比较实诚,玉竹道:可惜娘娘又喜欢让你去,不然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了。
就在屋檐下,她们站在一起窃窃私语,杜若远远看着,发现鹤兰的表qíng有些古怪,她慢慢走过来,鹤兰赶紧走了,耳边鸟笼里,黑眉的叫声轻柔,那大绯依旧蛰伏,生怕这坏鸟儿又把黑眉的笼子撞开,她甚至上了一道锁,也是太闲了,自己要跟鸟儿斗智斗勇。
杜若想着失笑。
早上用完牛尾汤,鹤兰总算回来了,笑着道:娘娘,jú花糕已经送过去了,夫人说很好吃呢。
祖母没有吃吗?她问。
鹤兰是真去过了,老夫人还没有醒,好像张太医也有点束手无策,她一边儿担心一边儿又要瞒着杜若,表qíng便是不容易控制,低头道:吃了呢。
杜若挑眉:吃了几个?
这鹤兰喃喃道,奴婢没有数,许是有四五个吧,老夫人
还未说完,杜若一下就站了起来,喝道:祖母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原先我每回让你去家里,你哪回不是高高兴兴的?而且去一次,祖母都会叫你带东西回来给我吃,祖母最是清楚我喜欢吃什么了,今次呢,什么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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