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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没脸没皮凑过来的丈夫,杜若也没处躲,愣是被抱个满怀。

亲上去便不停了,好像那唇是世上最甜的糖,别看贺玄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chūn锦殿,可一旦回来,便是杜若最辛苦的日子了,得养上好几日才能消了身上的酸疼。现在见他又这般,想到前阵子因为要迁都,他与众官员商议事qíng,也是许久没碰她了,这回动作又跟猛虎似的,杜若一阵心慌,在他怀里就挣扎起来。

外面可是有许多人呢,后面的马车就坐着杜家的长辈们,万一谁突然有事,或者龙辇需要停一下她可是不敢想。

可贺玄哪里肯放手,此前繁忙,一直无心于此,而今坐在马车里正当空闲,他是想与她亲密亲密,倒不是说非要怎么,只唇舌手脚必得尽尽兴,见杜若推搡,越发有逗弄的心,搂得越来越紧,就在这时候,杜若喉头突然一阵不适,竟是控制不住,哇得声就吐在了贺玄的龙袍上。

两人都怔住了。

还是杜若先反应过来,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玄哥哥

她居然弄脏了他的衣服,还是这般当面呕吐。

杜若一下脸色通红,手足无措。

贺玄自然是没有料到的:你就那么不想

不至于是不想他亲她吧?

怎么可能?他觉得自己真是想岔了,杜若就是小姑娘的脾气,心里即便喜欢在这方面也是遮遮掩掩的,但绝不会心生厌恶,那是生病了吗?他连忙叫龙辇停下,喝令道:命御医前来!

龙辇外的元逢听见,急忙就去了。

贺玄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给杜若擦拭。

我自己来。实在是太难看了,又难闻,杜若第一次在贺玄面前这般出丑,抢着去拿帕子,嘟囔道,玄哥哥,你不如带昶儿先下去吧,许是刚才我吃得太饱了,这段路又正不好走,谁料说着,她又一阵犯恶心,忙不及的掩住嘴。

我今日看着你吃的,你光顾着高兴,哪里吃得多少?贺玄没给她帕子,替她擦着下颌,不过是些污秽而已,你不记得了,我有回还给昶儿换过尿布呢。

昶儿小的时候,他抱着也不是没接触过脏的。

那不一样杜若轻声道,这个,闻着不难受吗?

贺玄将车帘拉开一些:没什么,倒是你,他打量她一眼,怀疑的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呢?你是不是又有喜了?你们女人怀上孩子,不是会吐吗?

这都知道,杜若惊讶道:难不成真是,我都没有注意呢,正巧要迁都,我光是叫她们收拾这个收拾那个了,而今想想,兴许是晚了几日。

糊涂!贺玄捏住她下颌一摇,幸好是在车里。

不在车里,我也是在宫里,能去哪里呀?她轻哼。

这时候还跟我回嘴?贺玄觉得自己一点没有皇帝的威严了,时常拿杜若没办法,再这样下去,她要骑在自己头上了,他沉下脸。

不说话时,自然而然就有些威慑力,杜若知道自己疏忽,她一心要搬回金陵,又爱惜东西,注意力都在搬家的事qíng上面,也难怪贺玄生气。伸出手拉一拉他袖子,她宽慰道:玄哥哥,这是第二胎,没什么事qíng的,我而今可有经验了,再说又不在打仗,坐在车里能有什么呢,至多走慢一些就是了。

贺玄不理她,朝外喝道:御医还没有来吗?

龙辇突然停下,又是传御医,随行的官员都很紧张,下人们也在jiāo头接耳说这件事儿。谢月仪与杜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路途遥远,两个姑娘家在一起能解闷,此时也是非常的担心,毕竟贺玄乃练武之人,身体qiáng健的多,恐怕是杜若了,杜莺连忙叫车夫将车赶到前面去,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过得不久,木槿打听回来,笑容满面:姑娘,娘娘是有喜了。

两人松了口气,谢月仪笑道:原来昶儿要有伴了呢。转头问杜莺,就是这时机,二表姐你也读医书的,我们这会儿搬去金陵,娘娘在车上要紧吗?

应不会有什么,有皇上呢。杜莺道。

贺玄当宝贝一样的,还能叫杜若受累不成,只要车马行慢一些,算好时间晚上都赶在城县住宿便是了,赶不上,带了那么多东西,临时搭建个住所都不难。

这倒也是。谢月仪笑起来。

有喜了要注意心qíng,这会儿杜若能去金陵,也没有再让她更高兴的了,肯定不会有事。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飘到外面,有几位公子骑马过来,故意就停在那里,杜莺从一角看过去,轻声道:是上回胡夫人提的陈公子,你呀,当真不考虑吗?

谁都满意,可谢月仪就是不肯。

她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杜莺悄声道:你莫非是要学我不成?

我哪里学你。谢月仪凑到她耳边,满长安谁不知袁大人想娶你,你还装傻呢。我听大表姐说,中秋节袁大人亲手给你画了一盏花灯挂在你家门口呢。

杜莺脸一红,轻啐道:谁理他呢。

可满是女儿家的娇羞了,只怕心里早就动摇,谢月仪抿嘴一笑,脑中浮现出葛玉城的身影,自从葛石经因谋逆大罪被诛之后,葛家就很是难堪,葛玉城要守孝,自请罢官,可贺玄只同意守孝并没有削去官位,她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他,上次听说杜凌去探望,她请他代为问候。

后来杜凌回来时,给予她一本《相马经》,葛玉城送的,说将来不好再帮助她了。

那时候,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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