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噩梦成真了!
她父亲不是静亭侯,那她弟弟就不是世子,她也不再是当今陛下亲封的乡君,她以后还怎么吃喝玩乐,打马遛狗赏花?
人生苦短,难道她只有短短几年的享乐时光了吗?
那个梦别的她没记住多少,自己不是乡君以后有多惨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她顿时悲从心来,穿上鞋子披上衣服就往主院跑去。
乡君,您的头发!
幸好静亭侯府的下人嘴严,不然到了明天,京城里的热点就会变成静亭侯嫡女因退婚发狂,衣衫不整在家中狂奔。
实际上,这也是静亭侯看到女儿后的第一个想法。
我的乖女,静亭侯看到女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书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乖女,咱不嫁了,明天爹去给买一打的面首回来,能文能武长得好,你喜欢哪个挑哪个。
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害得他女儿变成了这样。
这种时候,静亭侯已经把自己抛出了男人的范围。
班恒艳羡的瞥了姐姐一眼,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也没见谁给他张罗一个,夜深人静红袖添香,也是雅事嘛。
想都别想,yīn氏斜着眼睛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念书。
我、我什么都没想。班恒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他什么都没gān,怎么就被母亲念叨了。
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那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想gān什么。yīn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早就软了一半,恨不得手撕了那个沈钰。但是她担心自己的qíng绪影响到女儿,只得好言好语的劝导。
你父亲刚才的话虽然糊涂,但是yīn氏轻拍着女儿后背,察觉到她在不住的颤抖,便温声软语道,天底下好男人多着呢,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家里的铺子庄子田产都有你的份,你有钱有地位,怕什么呢。
班婳在yīn氏身上蹭了蹭,小声道:我不是因为那个谁退婚难过,是因为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才有些害怕。
梦到什么了?yīn氏见女儿并不在意退婚这件事,偷偷松了口气。
新帝登基,他削了父亲的爵位
削了爵位?!班恒整个人都弹了起来,新帝是谁,我们现在先坑死他。
我记不清了,班婳认真思索了半晌,不过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男人。
你都不记得人家是谁了,还能记得人有多厉害?班恒切了一声,这也太不靠谱了。
做梦还能当真了,不厉害能当皇帝?yīn氏在班恒后背上敲了一下,不让他跟班婳呛嘴,别怕,别怕,梦都是假的,咱们家不是好好的么?
你祖母是大长公主,谁敢动我们?yīn氏抬出了他们家最大的靠山德宁大长公主来安抚女儿的qíng绪,不怕被祖宗们骂?
可是新帝不是蒋家人啊。班婳眨着眼睛,美丽的双瞳带着一层雾气,看起来格外地楚楚可怜,那个登基的人,是个居心叵测的朝臣。
嘶,yīn氏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眼门外,丫鬟婆子已经退出去了,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
班婳知道母亲不会信自己做的这个梦,实际上连她自己都对这个梦半信半疑,梦里我被人退婚,结果我刚才醒来的时候,那个姓沈的就真退婚了。所以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那、那怎么办?从小到大都是纨绔的班淮紧张地看向yīn氏,夫人,要不我们偷偷找个地方藏点金银珠宝?
父亲,你怎么能信我姐的话,她都被退婚好几次了,就因为这个就相信她的梦是真的,那也太好笑了,班恒摆了摆手,姐,你再想想,梦里面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嘴欠!班婳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班恒的脑门,手臂上价值连城的血玉手镯晃得班恒差点花了眼。
我想想,班婳收回手,扯着她那一头乱糟糟的青丝,我再想想。
班淮紧张地看着自家女儿,心里万分希望这个梦是假的。
对了,我记得梦里还发生过一件事,就是在我被退婚后不久,谢启临坠马摔坏了一只眼睛。鉴于对方跟人私奔,让自己丢了大脸,所以班婳把这件事记得很清楚。
解气嘛。
不愧是我班淮的女儿,得罪你的人,在梦里也不要让他好过。班淮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那个谢坏水就不是个好东西!
对!班恒在一旁附和道,我见他一次,就找他一次麻烦。
yīn氏冷笑道:可每次都是你吃亏。
那个谢启临读书多,一肚子坏水,每次都能把黑得说成白的,我哪儿说得过他啊,班恒悻悻道,不过我也不吃亏,他嘴皮子再厉害,我也不疼不痒,我揍他一拳他还是要疼的。
在班恒的逻辑世界里,被人骂不算吃亏,被人打才叫吃亏,名声这类东西,对他班小侯爷来说,那是天边的浮云。
乖女,你梦里面谢坏水摔坏眼睛是什么时候?班淮跟班恒一样,压根不在意什么名声,反正他从小到大,也没听到几个人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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