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多苦啊,我若是男人,那现在就是侯府世子,美婢环绕,高枕软卧,这么舒适的日子不过,我做什么想不通,跑去军营吃苦?班婳单手捧脸,水嫩嫩的脸颊看起来十分可爱,所有愿意上战场的将士很了不起,但我不想成为他们。
容瑕沉默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娇憨的女子,笑道:郡主好生坦然。
人生短短几十载,怎么痛快怎么来吧,班婳笑道,谁知道哪天就没机会睁开眼了。
容瑕仍旧是笑:郡主倒是看得通透。
只可惜众生皆苦,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又有几人做得如此毫无顾忌?
太阳终于挣脱浓雾,让阳光洒落在了大地上,尽管没有多少温度,但是却能一点点驱散这无边无际的浓雾。
班婳捏着马鞭指向前方:城门到了。
此时的城门处,一辆豪华的马车正朝外行来,马车的标志班婳认识,是石家的家徽。
想起石飞仙对容瑕芳心暗许,班婳忍不住看向容瑕。
容瑕却仿佛没有看到城门处的马车一般,只是对她笑了笑后,扭头看向了远处。
第25章 金山
在旭日东升,朝雾渐渐散开时,能够得见自己的心上人,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qíng,前提是心上人身边没有那个让自己讨厌的人。
石飞仙从未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讨厌班婳,她们两个本可以没有多少jiāo集,可是班婳为什么一次次的靠近容伯爷?容伯爷为母守孝三年,又为父守孝三年,再后来唯一的兄长也病逝,偌大的成安伯府便留下了他一个人。
陛下喜他才华,又怜他年纪轻轻便丧尽家人,所以没有让他降等袭爵,仍让他袭了伯爵位。
石飞仙心疼成安伯这些过往,虽然他平日总是风度翩翩,说话做事让人如沐chūn风,但是遇到这么多的伤心事,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容伯爷只是用微笑来掩饰而已。
她经常想,若是能与容伯爷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但是这会儿就不那么美好起来了,她面无表qíng的看着不远处那对骑着马的男女,尽管两人之间保持着半个马身的距离,但是在石飞仙看来,这个距离已经让她不安了。
停车。她掀开帘子,扶着丫鬟的手走了下来。她不相信,她就站在这里,容伯爷还会看不见她。
朦胧中看美人,美人会显得更美,班婳看着娇娇弱弱站在那儿的石飞仙,忍不住让马儿停了下来,让自己多欣赏一会儿美人。
见她停下,容瑕笑问:郡主,你怎么忽然停下了?
我在赏景,班婳眨了眨眼,翩若惊鸿,宛若仙人。
容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石飞仙,对方穿着一袭浅绿色裙衫,身上披着一件素银色披风,看起来有种人不胜衣的美。
白茫茫一片大雾,美景在哪儿?容瑕收回视线,淡笑道,郡主这是戏耍容某?
班婳诧异地看着容瑕,这是真不把石飞仙放在眼里?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笑容温和,任天下最挑剔的女人来看,也在他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她笑了笑:伯爷真有意思。
把二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石飞仙,在容瑕眼里,竟然跟白茫茫一片大雾没有什么差别,这实在是有趣,太有趣了。
两人正说着话,石飞仙已经带着丫鬟往这边走了过来:容伯爷,班郡主,真巧。
班婳觉得,石飞仙看自己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是好巧的样子,更像是你这个碍事的怎么在这,不过她向来不是在乎这些事qíng的人,所以对石飞仙略点一下头后,便没有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兴趣在一个美男子面前跟另外一个女人表演姐妹qíng深,有时间还不如多瞅美男子几眼。
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值得让人多看两眼的。
石小姐。容瑕骑在马背上对石飞仙行了一礼,不知石小姐yù去往何处?
石飞仙回了容瑕一个万福礼:今日兄长陪我去礼佛,不曾想竟在这里遇到伯爷。她语气一顿,目光扫过班婳,伯爷与郡主这是出去游玩过么?
班婳扭头对容瑕道:容伯爷,我等就不打扰你与石小姐聊天了,先行一步,告辞。
在下与班郡主只是碰巧遇见,容瑕拍了拍身下的马儿,石小姐,告辞。
石飞仙勉qiáng笑了笑:慢走。
她看着容瑕跟着班婳一起离开的背影,紧紧地捏着手帕,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仍旧温婉如花。
容伯爷,一个黑衣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对容瑕抱了一下拳。他目光落到班婳身上,班郡主。
班婳看着这个男人,歪头想了一会儿:石公子?
最近京城很流行穿玄色锦袍吗?一个谢崇安还不够,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石晋。
石晋紧绷的脸色略有些缓和:正是在下,班郡主安好。
你不是去西北大营了?班婳对石晋这个人还有些印象,因为他在一众贵族子弟中,骑she功夫最为出众,甚至有人还曾夸他有静亭之风,所以班婳记得他。
当然这个静亭之风不是指她父亲,而是她的祖父静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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