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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也好,悲也好,在这世上走一遭,荣华富贵享受了,若是落得抄家早亡的下场,也是她的命运,只要家人无恙,她便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不知过了多久,班婳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就看到身着玄衣的贵公子朝自己款款而来,白玉冠,上好的羊脂白玉,白皙的脖颈,完美得几乎不真实的下巴。

与梦中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班婳忽然便笑了,笑声传出屋子,让守在外面的丫鬟以为夫人因为班家出事,受到刺激疯了。

婳婳,您笑什么?

我在笑一句诗。

什么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这句是我没念错吧?

没有,容瑕在她身边坐下,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诗来。

嗯,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穿玄色衣服比浅色更好看。

真的?容瑕低柔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既然婳婳喜欢,那我便每日穿给你看。

那不行,班婳摇头,我可不想便宜了其他女人,让她们看到你的美色。

那我就在家穿?

好。

班婳笑着点头。

她伸手在容瑕的白玉冠上摸了摸,忽然道:容瑕。

嗯?容瑕把她另一只手捏在掌心把玩。

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龙虾:向夫人赔罪有三宝:搓衣板、藤条跟求饶。

第119章

容瑕没有想到班婳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看着班婳,忽然沉默下来。

他并不想把班婳牵连进这件事中,甚至有意瞒着她,还为她找了一条后路。若是失败,他会让班婳大义灭亲,加上婳婳有蒋家一部分血脉,她仍旧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他有意避开了班家的势力与人脉,不让班家参与进他的私事中。他做事十分隐蔽,甚至没有透露出半分野心,他不明白婳婳为什么会猜到这件事,又或者说她想要问的不是这件事,还是他想多了,婳婳问的并不是他想的?

屋子里安静下来。

班婳取了两只jīng致的茶杯,倒了一杯放到容瑕手里,笑着道:慢慢想,我不急。

婳婳,你想知道什么?容瑕苦笑着接过这杯沉重的茶,仰了喝了大半。

你随便说,想想你瞒了我什么,就说什么。班婳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他,左右你现在不用上朝当差,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你可以慢慢说,我可以慢慢听。

容瑕苦笑着想要放下茶杯,却被班婳拦住了:茶杯还是别放下了,我怕你等会话说得太多会口渴。

闻言,容瑕又把茶杯揣了回去:那好吧,你慢慢听,我慢慢讲。

小的时候我并不讨母亲的喜欢,因为我出生以后,母亲身体就开始发胖,她用了很多法子,都恢复不到以前的模样。容瑕语气平淡,对自己母亲这种怨恨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好在我从小相貌讨喜,母亲渐渐也待我好了不少,只是对我严格了些,又觉得我不如大哥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愿不愿意出生又不是你选择的,她就算矫qíng要怪,那也该怪她自己或是你父亲,凭什么怪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身上?班婳刚听了一个开头就炸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骂完以后,班婳才想起这好歹是自己死去的婆婆,她这个行为好像十分的不孝?

可是容瑕没有生气,他见班婳因为动怒气得面颊通红,竟是露出了几分笑意:不气,事qíng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从小被祖父祖母,还有双亲宠爱着长大的班婳不敢想象容瑕小时候生活在哪种氛围中,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压下了心头还想骂人的冲动。

再后来父亲仕途略有些不顺,在府中陪伴母亲的时间便不如以前,母亲怀疑父亲养了外室,便常对我说,因为我的出身,她牺牲了多少,容瑕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后来她死了,外面都传她是病死的。

传?

对,都是传言,容瑕垂下眼睑,语气有些冷,她死于毒杀,那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直到去年我才知道,她死于相思豆中毒,还是父亲送给她的相思豆。

班婳心里有些发凉,容瑕的母亲死于自杀,还是谋杀?

谁杀的她?

嫉妒她的女人还是容瑕父亲?

班家的家庭氛围很和谐,班婳虽然没有经历过宅斗各种斗,但是听身边一些小姐妹听过,什么正室折rǔ小妾,小妾给男人chuī耳旁风,故意挑衅正室,各种恩怨qíng仇积攒在一起,都可以写一篇风生水起的话本。

现在听容瑕讲这些,她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以前听过的那些家族秘闻。

容瑕见她神qíng怪异,就知道她想歪了,接着道:家父与家母感qíng很好,家父身边没有妾室,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家母过世以后,家父整日里写诗作词吊念家母,知道他病逝那日,也一再qiáng调要与家母葬在一起。

生不同时,死要同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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