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容瑕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容瑕,石晋冷笑道:成安侯真是好本事,竟然瞒天过海来了青松县。不过你最大的本事不是瞒过了长青王来了这边,而是让一个女子为你到敌营涉险。
赵仲听到这话,想要被容瑕解释两句,却被容瑕打断了。
在这一点上,我也挺佩服自己,容瑕微笑着道,石大人若是看不惯,只能请你担待些,我家夫人偏偏对我这般好,我也是没办法。
你还是不是男人?石晋对容瑕这种洋洋自得的态度十分恶心,容瑕,你若是个男人,就该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冒险做这种事。
石大人凭什么来管我们夫妻之间的私房事?容瑕挑眉,论公,你我身份有别,论私我们两家并无多少私jiāo,石大人不觉得自己有些多事?
石晋面色有些难看,容瑕这席话堵得他开不了口。
还请石大人以后谨言慎行,不要多管闲事,容瑕垂下眼睑,我们还是谈谈公事比较合适。
他家婳婳不听话,以身试险这种事,待她醒了以后,他自会好好教导她!
作者有话要说:龙虾:我很凶,超凶,宇宙无敌凶,婳婳你怕不怕?
第124章
成安侯想要说什么,请直言。石晋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管别人夫妻间的私事,他整了整衣冠,走到桌边坐下。尽管是阶下囚,他仍旧带着世家公子的贵气,举手投足不见半分畏缩。
我想让石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可笑,我身为朝廷命官,又岂会和你这个叛党同流合污。石晋想也不想道,容瑕,你不必多费口舌,我不会与你合作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qiáng求。容瑕站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走,一点说服对方的意思都没有。他这个反应让在场众人愣了一下,杜九惊讶地看了眼容瑕,又看了眼坐在桌边不出声的石晋,转身追了出去。
石大人。赵仲留在屋子里,他天生长着一张厚道脸,任谁看到他第一眼,都会觉得此人肯定不会撒谎。
石晋没有理会他。
赵仲也不在意,随便挑了个凳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给两人倒了茶:石大人几年前,去边疆当过差?
石晋眉梢微动,他转头看赵仲,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就是随便说说,赵仲一脸憨厚,我小的时候想去学武,不过家里人不同意,这些年便耽搁了。
边疆苦寒,赵大人不去也好,石晋喝了口有些凉的茶水,你是什么时候,与容瑕勾结在一起的?
这不叫勾结,叫志同道合,赵仲嗤笑一声,转头看着窗外,我在薛州任了几年的刺史,在当地百姓心目中,也勉qiáng有些地位。可是当薛州遭遇灾害的时候,我这个做父母官的,却不能为他们求来多少朝廷的援助。三年前,薛州闹洪灾,死了不少人,朝廷怕薛州闹瘟疫,便让人从外面把城封住了,只许进不许出。
我知道这是预防瘟疫的办法,我也没有怨过谁,但是朝廷把薛州封住以后,却没有派人送来粮食药材,难道朝廷是打算饿死所有的人,让薛州变成孤城?讲到这件事,赵仲眼眶有些发红,你知道薛州死了多少人吗?
一万人!足足一万人!
石晋沉默,他记得当年那件事,不过是在父亲写来的信里,因为薛州的事qíng,在朝堂上根本没闹出多大的水花,后来好像是谁顶着压力往上报了这件事,并且亲自押送了粮食糙药去了薛州。
那些天,薛州城的哭声从未停歇过,娘为儿女哭,丈夫为娘子哭,儿女为父母哭,赵仲声音颤抖,本来可以不用死这么多人的,本来不用死这么多人的
后来容瑕出现了,带着救命的糙药,在那个瞬间,他几乎要给容瑕跪下了。
那一刻的心qíng,他至今都不会忘,也不能忘。后来他就知道,薛州的事qíng是容瑕顶着重重压力上报的,因此还得罪了一部分官员。后来在薛州共事的那段时间,他被容瑕的个人魅力倾倒,愿意加入他的麾下。
石晋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朝廷有多腐朽,甚至他的父亲,还是这腐朽中的一员。所以那时候的他逃避着班婳,也逃避着石家沉重的担子。他想做一个黑白分明的人,想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可是为了家族,他不敢任xing,只能驮着家族的大壳,一步步往前走着。
赵家人口众多,你不怕连累家人?
只要有决心,就肯定有不连累家人的方法,赵仲摇头,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在于想与不想而已。
石晋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这个说客做得挺好,我差一点就动心了。
不是我做得好,而是石大人心中本就还有一份良知与正义在,赵仲憨厚一笑,我这人脑子不太好,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石大人可不要嫌弃我说话没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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