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班恒道,就算陛下来我们家,也没时间看这些东西啊。
他招来小厮,让他们把这些东西抬下去。
老爷,夫人,小姐与姑爷来了。管家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说话的时候双唇还在颤抖,你们准备一下,他们已经进二门了。
婳婳回来了?班淮一搓手,快快准备好午膳。
容瑕与班婳见到班家人后,受到了班家热qíng的接待,用完午膳以后,班淮便提到了学子们送诗词一事。
不必在意这些,容瑕道,我以往也常常受到诗词字画,不过真正有才华的并不多,以后若还有人送这些来,岳父只管拒绝就是。
好嘞,班淮一口答应下来,我最不耐烦看到这些东西。
以往也没见考生送诗词到我们家,班婳翻个白眼,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嫁给一个有才能的皇帝,我们班家就能变得有能诗善画了?
容瑕闻言失笑,伸手轻敲她的眉间:你呀,你呀。
老爷,夫人,西州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物归原主。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他对容瑕与班婳行了礼以后,才把盒子双手呈上,请老爷过目。
西州?班淮皱起眉,转头看yīn氏,夫人,我们家有熟识的人在西州么?
yīn氏沉吟半晌,徐徐摇头道:并没有。
班恒接过木盒,揭开盖子一看,里面除了一本有些泛huáng的诗集外,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玩意?班恒一看到诗集就头疼,今天这些人都是约好的?
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yīn氏见儿子表qíng痛苦,笑问道,让你露出这般表qíng?
一本诗集,班恒把诗集从盒子中取出,双手递到yīn氏面前,母亲请过目。
yīn氏接过诗集,翻看了两页以后,眉梢轻挑:这本诗集,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不过早先几年便不见了,我以为是你们两姐弟损坏了,便一直没有问,原来竟是被人借走了?
坐在旁边的容瑕忽然开口道:岳母,不知可否给我一观?
yīn氏微微一愣,把诗集递给容瑕:陛下,请随意。
容瑕翻开诗集,这本诗集上还作了批注,从字迹上来看,应该是近几年留下来的字。他把诗集合上时,里面掉出一张题签。
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题签,上面只写着几句后世人早就用得俗透了的诗。
自是寻chūn去校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yīn子满枝。
上面写着什么?班婳把脑袋凑到他胸口,绿叶成yīn子满枝,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么?
容瑕低头看着靠着自己的女子,她眼神懵懂又清澈,根本没明白这首诗的含义。
没什么,大概是读诗的人觉得这首诗好,便抄写了一遍。容瑕把题签夹回诗集里,顺手放到了桌上,婳婳,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班婳点了点头,起身跟娘家人告别,出门的时候,看也没看桌上的诗集一眼,显然对这种文绉绉的玩意儿不感兴趣。
班家三口把夫妻两人送到班家大门外,等两人离去后,才再度回到了内院。
yīn氏拿起这本被遗忘在桌上的诗集,取出那张夹在书中的题签,放在了灯笼上点燃。
母亲?班恒不解的看着yīn氏,您烧它gān什么?
没意思的东西,留着做什么?yīn氏松开手,任由燃烧着的题签掉在地上,她抚了抚鬓边的头发,把诗集递给他,放回书库去吧。
是。班恒拿着书进了书库,在角落里随手找了一个空地,把它塞了进去。
夜深人静时刻。
婳婳。容瑕揽着班婳,轻轻抚着她柔嫩光洁的后背,你就是当年那个缠着我嬉冰的小姑娘吧?
嗯?睡得迷迷糊糊地班婳往他怀里拱了拱,随口道,我不记得了。
容瑕笑了笑,在她额际吻了吻,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婳婳带他去嬉冰的那一日,又变得清晰起来。那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笑起来的样子与婳婳一模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能在宫中那般肆意,年龄又相仿的小姑娘,除了婳婳还有谁?
只可惜,若是那时候他早早就注意到婳婳,该有多好?
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容瑕却毫无睡意。他想问一问婳婳,那本从西州完璧归赵的诗集,是不是婳婳送给谢启临的那一本。可是他却问不出口,这种小女儿般的心思,他不想让婳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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