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诚恳问道:“你……到底有何所图?你告诉我罢。”
李冬青在乞老村住了十五年,没见过大世面,更没见过这样的人,此刻不管怎么样,都显得老实巴交地。
宁和尘还是笑说:“确实是想救你一命。”
李冬青又诚恳说:“我虽然不懂江湖规矩,但我不是傻子。”
宁和尘说道:“那自然。”
李冬青:“你分明戏弄我。”
“我分明没有,”宁和尘嗤笑一声,“你若是这样揣测我,我说什么也没用,不是吗?这才是狭隘吧。”
李冬青顿时觉得这人可能在拿自己寻开心,这样说下去也实在没什么意思,有些恼火道:“你随便吧。”
“那我就自便了,”宁和尘盘腿坐在炕上,此时双手一撑,往后一退,扯了个枕头,躺在炕上了,“恩公,实在是不好意思,跑了一千里路,马也要被跑死了,你吃饭的时候叫我。”
李冬青初见无赖,傻眼了片刻,呆在那里没有动,没想到未过一刻,宁和尘呼吸平缓起来,睡着了。
宁和尘睡着了就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他外头穿着一件动物毛领大袖大氅,脸埋在毛领里,秀美脆弱,里头穿了一件黑色短打,大氅干干净净,但是里头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是否受伤,李冬青看他睡得如此安静,总怀疑他是不是昏过去了。
他盯了片刻,忽而翻身下炕,穿了鞋走出去,林雪娘在厨房问:“儿?”
“我来。”李冬青接过柴火。
林雪娘问:“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的朋友?这样能言善道,是哪儿的人?”
“长安。”李冬青说。
林雪娘吓了一跳:“长安?怪不得。”
“你不用伺候他,”李冬青说,“我与他不熟。”
林雪娘一巴掌打在了李冬青后背上,皱眉责怪道:“这是什么话?做人这么奸?”
火光照着李冬青的鼻梁,他没躲,也没回头,心道:“我救人一命,摊上这样的倒霉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谁又能做到我这个份儿上?”
林雪娘撒了把盐,把鱼炖了,锅里蒸了米,混了玉米碴,上桌前又端上了初冬时腌的萝卜,李冬青刚端着饭碗掀开棉门帘,宁和尘就睁开了眼睛,眼里茫茫然地清醒了一会儿,头发睡得有点乱,他也没理理。
李冬青愣了说:“你真睡了?”
“不然我假睡?”宁和尘问,“什么味道,好香。”
李冬青嘴里叼了一个剩馍馍,端上鱼和他的米饭,把筷子递给他。
宁和尘刚醒,还有点睡意,问道:“你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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