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犯法,为什么要回去?”宁和尘压住脾气,好好跟他讲话。他以前总装温文尔雅,也没觉得多难,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再忍,居然有点忍不住,装不出来了。
李冬青艰难地:“我没法向丫头交代。我……也逃不了一辈子。”
宁和尘紧皱着眉头,一脸懒得理他,说:“滚一边儿待着去吧,不锁了,锁坏了。”
“……那这?”
“无所谓了,”宁和尘说了这样一句,“不像要命就跑吧。”
李冬青当时是没明白这句话的,以为宁和尘是随口吓唬这些人,不想随手救人,后来他才知道,像宁和尘这种人,他总是说假话,但是不说废话。
俩人出去的时候,外头的阵势,犹如那日宁和尘被围困在乞老村中。
房顶上,街边上,连小摊的木桌上,都站着一个个看上去就很高手的高手。黑压压地站满了数不清的人。
宁和尘一胳膊把李冬青拦在了身后,但是从牢房里逃出来的人却不知道,拼命奔了出来,一老汉怕是眼神不好,从牢里走出来时,直接冲上了马路,拿胸膛撞上了一个赤膊大汉的弯刀上,一声未吭就倒了下去。
李冬青惊呼一声,却被宁和尘死死攥住,不让他上前一步。
气氛紧张浓稠,仿佛掐得人窒息。李冬青觉得这杀气比那日还浓,他胸口都被挤压,仿佛喘不上气。原来这就是杀气。
宁和尘看那大汉眼熟,说道:“匈奴人?阿胡儿?”
“是你要杀我,还是东宫的老祖宗要杀我?”宁和尘好奇道。
阿胡儿道:“有区别吗?”
宁和尘只好说:“行罢。你们总爱装出这个臭模样,我又忘了。”
“几日前,”阿胡儿说,“你也是这个模样。你忘得很快。”
阿胡儿的汉话说得很磕绊,不好听。李冬青总觉得他听过阿胡儿这个名字,半天后忽然想起来了,阿胡儿!是那个归降汉朝的匈奴人!他爹死后,军臣单于强占了他的母亲,阿胡儿憎恨军臣单于,于是归降了汉。
也就是说,现在的阿胡儿,代表的其实是汉朝廷。
李冬青并非对朝廷和战事一无所知。他扫了一眼这里的人,忽然就明白了此时宁和尘的立场,不光是江湖的人在追剿宁和尘,还有朝廷的人。
真的是全天下的人都要杀宁和尘!
作者有话要说:
截止到咱们会涉及到的时间线,匈奴进化史是这样的:头曼单于—冒顿单于—老上单于—军臣单于—伊稚邪单于,你们也都知道的吧,可能全天下只有我没文化哈。
咱们这会儿,是军臣单于的时代呢,他是冒顿的孙子,伊稚邪的老爸。
阏氏是老婆的意思,估计你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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