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着这人的神态和年龄,觉得这应该是楼烦王。楼烦族自冒顿单于起,被收归于麾下,楼烦王与白羊王二王守在河朔,与周边部族、大月氏、鲜卑族打了几场仗,带兵凶猛,至今还未尝败绩。
“也无所谓。”李冬青想,“宁和尘也不会与他们打。”
匈奴人的马蹄踏起一片片雪浪,李冬青舔了舔干燥的嘴皮。
楼烦王用汉语气势磅礴地问道:“来——者——何——人!”那声音敲打着李冬青的耳膜,居然让他微微发晕。好一个匈奴人!
宁和尘翻身下马,躬身说道:“在下宁和尘。”
“宁和尘。”楼烦王的汉语也不大好,听得很别扭,“你杀死了、左贤王,你来找死了。”
“没有,”宁和尘抬起头,他本来也不带情绪,但声音与楼烦王比起来可以算得上是柔情似水了,“我来赴约了。”
“那日于大单于定下盟约,我能将前太子之子送来,他也必然会把剩下的那颗头颅给我。”
李冬青:“……”
李冬青心想:“哦。”
原来是这样吗?他一点也不明白宁和尘,所以现在连猜的力气也不想费。宁和尘这一路上要防备他到什么程度,才会只言片语不露?李冬青却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怕什么?李冬青又费解:“跟我说实话又何妨,我能左右得了什么吗?”
楼烦王似乎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皱眉说:“你、要谁的头?”
宁和尘说:“中行说。”
楼烦王似乎并不信,与麾下骑兵耳语,宁和尘交出了一缕头发,上头绑着一只绿松石戒指。楼烦王当即神色一变。看来这是一个关键信物。
宁和尘用匈奴语说:“还要劳烦楼烦王好好招待。”
楼烦王当即让骑兵收了弓箭弯刀,说道:“□□手!”
□□手驾马退后三米。
楼烦王对宁和尘说:“请上马。”
“大单于已经不在这里,而是顺着阴山,往敦煌走了,”楼烦王换了匈奴语,飞快地说,“要月余才能回来。”
“哦,”宁和尘说,“倒也没什么,我可以把人留给你们,中行说给我就行。”
“他也走了。”楼烦王为难说,“中行说一直随军迁徙,怎么办?要不先欠着?”
宁和尘说:“那等一等无妨。”
“我听说你们往雁门去了,”楼烦王说,“是以大单于才没等,可能以为这买卖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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