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纪宝芙柔柔地叫了一声,抬头看着卫姨娘的脸颊,柔美的面孔上说不出的哀怨。
不过一瞬后,卫姨娘却又露出浅浅一笑,嘴角扬起,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宝芙别怕,咱们没做亏心事。这次谁都被想欺负到我头上。
卫姨娘虽然外貌瞧着是个弱不禁风的,可是她这人内里却是极刚qiáng,又自小读书,也是个十足聪慧的人。
纪宝芙一说,她就立即明白了,大太太这是拿自己当筏子,向老太太请罪呢。七姑娘在家是被她照顾着的,可是她却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上寺里烧香拜佛,把七姑娘丢在家里,怎么看都是她这个大伯母不负责任,没把七姑娘照顾好。
如今她借着查七姑娘落水的缘由,想要祸水东引。
卫姨娘心里冷嗤了一声,小姑娘落水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瞧着家中长辈不在家,非要跑到园子里头去玩。身边的丫鬟又没看顾好,这才出事的。
说来说去,都是韩氏的责任,如今她却想推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好生歹毒。
卫姨娘是二房的姨娘,素来和韩氏没什么来往,更别说结下仇了。可如今她为了自己,却想把这样重的罪名推到自己的身上。
谋害家中嫡女,若是这罪名成真了,别说她自个xing命不保,就是连宝芙的一生都毁了。
毕竟有这么一个歹毒的生母,哪家敢娶这么个媳妇。
不过卫氏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她搂着纪宝芙,好生地安慰着。
想拿她当挡箭牌使,卫氏心中冷笑。
***
一大清早,韩氏就派人到城门口等着了,自个则是简单的梳妆后,便又去了上房。
纪清晨还躺在chuáng上歇息呢,不过jīng神头可比昨个好多了。韩氏到了后,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了脸,还柔声说道:今个老太太和大姑娘就要回来了,沅沅可开心啊?
小姑娘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可心底却是暗笑,瞧着韩氏这紧张的模样,看来纪家老太太也必是个厉害的人物。
韩氏又让厨房传了早膳过来,照旧是甜白瓷盖盅盛的粥,不过今个却是赤豆薏仁粥,旁边放着的梅花攒心小瓷碟,放着不同的酱瓜小菜,倒是让人瞧着便胃口大开。
纪清晨自是要和韩氏客气一番,扬起甜甜的笑容便问:大伯母可用过早膳了,不如就和清晨一起吃吧。
我的小乖乖哟,如今竟是这般懂事,韩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欣慰的表qíng,更是恨不得心肝ròu的疼着她。
韩氏见她jīng神头这么好,也就放了心,总算老太太回来看见的,不是一个病怏怏的孙女。
待她回去领着两个女儿用了膳,就听人来禀告,说是老太太的马车到了城门口,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府门口了。
你们两个待会陪着娘,一块到门口迎接祖母,韩氏板着脸对纪宝芸和纪宝茵嘱咐道。
纪宝芸点了点头,倒是纪宝茵问道:要叫二姐吗?
她口中的二姐,乃是大房的庶出女纪宝茹。只是不提纪宝茹还好,一提她,韩氏脸就冷了下来,你二姐昨个偶感风寒,今天身体不适,就不能去接祖母了。
怎么就这么巧?七妹妹这刚落水,二姐倒是又病了,纪宝芸当即便一笑,她也没多想,只是素来瞧不上庶出的姐姐,顺嘴就是一句嘲讽的话儿。
韩氏面露深意地说:你二姐身子骨素来不好,待会见到祖母,也都少说两句。
而此时长房的西院里头,纪宝茹坐在罗汉chuáng上,瞧着对面的钱姨娘,一脸担忧地问:姨娘,祖母回来,我告病只怕是不好吧?
哎哟我的傻姑娘唉,你也不瞧瞧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呢,钱姨娘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就是一脸地担忧。
她赶紧拉了纪宝茹的手,叮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是为了什么回来的,七姑娘那就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心肝ròu。连咱们大少爷尚且都赶不上呢。如今险些遭了大祸,你说老太太这一回来,还不得迁怒起来。你以为太太这么着急上火地审二房那些丫鬟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想找了替死鬼出来,好把自个摘了出来。
纪宝茹只是xing子老实,却不是傻,所以钱姨娘说的这些她都懂。只是她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钱姨娘也是瞧出了她的疑惑,叹了一口气,又说:昨日在家里的,除了二房的那对母女,也就是咱们了。所以你还是躲的远远的,免得被牵累上。
姨娘,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吧,七妹妹只是意外落水,又没人故意害她,纪宝茹失笑,却是丝毫没把钱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钱姨娘嗤笑一声,那你怎么就知道没人?那么个祖宗,平时出门就是一条腿出,八条腿迈。怎么单单就昨个,太太不在家,身边就人了?
只能说七姑娘这一出事,纪家这些主子姨娘各个都打着小算盘,不安生啊。
***
娘,小心些,站在一旁的韩氏,见老太太从马车里下来,赶紧上前伸手搀扶。
虽然是今日匆忙赶回来的,可是老太太瞧着jīng神头不错,就是脸上有些着急之色,一看见韩氏便问:你怎么在这,沅沅身边可有人照顾?
这还没下车呢,就开口问纪清晨,至于旁边站着的三个姑娘,更是一点都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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