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清晨所说都是实话而已,她何错之有,裴世泽定定地看着谢萍如,眼中露出不屑。
谢萍如没想到他会这么护着纪清晨,当即噎住。
她有点求助地朝着裴延兆瞧了过去,可是此时裴延兆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纪清晨,眼中闪烁。要是这个儿媳妇只是一般人,他自是不用在意。可是如今全京城,谁不知道,皇上几乎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疼爱。
若是她到皇上跟前给自己上眼药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裴延兆看着裴世泽,便是叫他离开。
纪清晨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叫他们走了,她如今站在这里也是qiáng撑着。所以裴延兆一挥手,她赶紧拉着裴世泽离开,生怕他再说别的。
等两人出了门,她还是拉着裴世泽一直往前走。等到了花园里,她踩着小碎石,险些歪倒,才叫裴世泽抱住。
沅沅,裴世泽将她抱住,身后的丫鬟都赶紧低头,不敢偷看。
纪清晨一直憋着的委屈,才彻底爆发。裴世泽心痛,一直抱着她,低声说:沅沅,对不起。对不起
柿子哥哥,你有什么错呢,纪清晨靠在他怀中,哭着说。
你有什么错呢,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可最后来承担后果的却是你。纪清晨从未像现在这般讨厌安素馨和裴延兆,甚至连舅舅都是的。他们上一辈人之间的荒唐事qíng,最后却要叫他们小辈来承担。
纪清晨觉得不公平,她忽然意识到,为何上一世他会一直孤身一人。
那么多的事qíng压在他的肩上,他又是个从来不会把苦和累说出口的人。上一世,他一定很辛苦吧。纪清晨心疼地拉着他的衣裳,像是有人活生生地揪住她的手,叫她几乎喘不上气。
就在裴世泽要将她抱起来时,纪清晨这才不敢再哭了,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带着哭腔道:不要,会被人家笑话的。
那你还哭吗?裴世泽低头看她。
纪清晨立即乖巧地摇头,一张白嫩小脸蛋微微扬起,他看着她眼眸中的水光,心疼地在她眼睛亲吻了下,咸涩的泪珠沾在他的唇上。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此时眸中带泪,裴世泽抱紧她。
她每一次哭都是因为他,明明不想叫她这般伤心,可偏偏还是会叫旁人把她伤了。
下回再遇到这种事qíng,你就乖乖待在院子里,我会看着办的,裴世泽低声说,他的拇指指腹在她嫩滑的小脸擦了下。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可偏偏还叫她难过了一场。
纪清晨委屈地说:可你每次都只会乖乖地站在那里挨打。
下次我不挨打了,他若是揍我,我就跑,裴世泽轻笑一声。
纪清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这会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没gān呢,就被他逗笑了。她气得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下,都怪你,惹我笑。
沅沅笑起来才好看,我喜欢看你笑,他低头,认真地说。
借着清冷的月光,纪清晨看着他深邃如海地眼眸,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认真,就连跟她说qíng话时候,都是一本正经地认真。
纪清晨抱着他,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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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萍如走过去将房门关了起来,再回头看着裴延兆,便过去将他手中的剑拿了过来。待她把剑重新放回墙上的剑鞘里,才轻声道:老爷这又是何必呢。
你也知道了,裴延兆一脸冷厉地问道。
谢萍如自然清楚他所问何事,只是现在再说这些,已为时太晚了。所以她轻声说:我也不过才听说而已,这样的事qíng,旁人又怎么敢当面询问妾身呢。
如今所有人都把我们定国公府看成一个笑话了,那贱人不仅没死,还帮皇上生了一个孩子,裴延兆回身,一拳便捶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宽阔书桌上的笔架微微晃动,笔洗中的清水被震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裴延兆恨不得亲手杀了安素馨,可偏偏他连她的面都未见到。
我早就与老爷说过了,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谢萍如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她瞧着裴延兆的模样,心疼又痛快又难受。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外头又养着了一个小妖jīng,就藏在槐花胡同那边,租了个宅子。以为藏地深,旁人发现不了,可是谢萍如与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了,又怎么会对他的小动作不知道呢。
他虽只是偶尔借着应酬过去,可是这些日子他连周姨娘那个贱蹄子都不碰了,可不就是被外面的狐媚子给迷花了眼睛。周姨娘都能花银子从他身边的小厮打听消息,谢萍如自然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又怎么会轻易理会,直叫这两个贱。人先斗法,而且她是作壁上观,等着这两个贱。人两败俱伤。
所以这会安素馨的事qíng爆出来,谢萍如自然是痛快多过痛恨。她是拿裴延兆没法子的,可安素馨的事qíng却能时时叫他恶心着,如今这事爆发出来,他和裴世泽两父子,都得在整个京城抬不起头来。
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一个是贱人生的种,可是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老爷,也别太过生气了,左右这些流言也不过只会在京城流转一阵子,待过些时日,自然而然便烟消云散了,谢萍如温柔地安慰他,一字一句皆是小心斟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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