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不敢叫她着急,可是一直都还传回消息,所以她也不知该怎么说。三日前,宫中突然急召裴世泽进宫,这一去竟是到今日都还没回来。
纪清晨本来也想进宫的,可是却殷柏然却派人来告诉她,在家里等着。
她只得听从柏然哥哥的话,只是这几日,她睡不好也吃不下。就连裴老夫人都瞧出她脸色蜡huáng,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裴老夫人也知道裴世泽进宫好几日未回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她自然是没担心。况且先前宸贵妃那么大的事qíng,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待她知道的时候,安素馨已经离世了。
所有的恩怨是非,都是人死为空,随风而逝。
老太太事后听说之后,也只是长叹一声,之后也再未提过。
倒是裴世泽,宸贵妃出殡时,他是随行护卫。那日皇城中,铺天盖地的白幡,宸贵妃椁棺自宫中抬出,三十二人抬棺,三皇子景然披麻戴孝,走在棺后。
纪清晨一直都担心他,虽说他面上不说,可那到底是他亲生母亲。如今仙人永逝,那些再苦的回忆都平添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美好。毕竟就算再苦,那也是活生生的人。
待她叹气时,杏儿便进来,笑着喊道:郡主,世子爷回来了。
纪清晨立即起身,待想走出去迎迎他,门帘已被掀起,穿着暗青色朝服的男人已走了进来。
柿子哥哥,纪清晨猛地抱住他的腰身,一头扎进他的怀中。
裴世泽瞧着她这般担惊受怕地模样,立即将她抱紧,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我想进宫去见你的,纪清晨趴在他怀中,自他们成亲之后,就算裴世泽偶尔要在军营中小住一晚,纪清晨也不会这么担心。
可是这般被宣进宫中,却还不许她进宫,却是让纪清晨吓坏了。
裴世泽一口扣着她的后脑,低头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没事的,我没事。
舅舅宣你进宫到底是因为什么呀?纪清晨一脸担忧地问,她不知道为什么柏然哥哥不许她进宫,她心底又担心,又着急,可偏偏只能等消息。
裴世泽脸色瞬间出现一丝僵硬。
当他看到那殿阁内的一地血时,都不禁打心底发寒,明明他自己也是从刀山血海里出来的,可是想到那一幕,还是觉心寒。
可是殷柏然不让她进宫,也就是不想吓着她。裴世泽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只得柔声说:景然病了,皇上宣我进宫,是为了叫我开解开解他。
纪清晨一听又问:景然病地严重吗?
到底是她的亲表弟,又是裴世泽的亲弟弟,于qíng于理,她都得关心。况且他又是舅舅最小的儿子,一向得舅舅宠爱,他病了,确实叫人担心。
如今已经安定下来了,裴世泽淡然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
纪清晨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却忘了裴世泽话中说的是,安定下来了?
既是景然病了,柏然哥哥为什么不许我进宫啊,纪清晨又有些奇怪地问。
裴世泽立即道:如今你怀有身孕,太子爷也是怕你过了病气。所以才不许你进宫的吧。
显然他也不想多提殷景然的事qíng,便低头瞧着她的肚子,如今已经换了chūn衫,不过衣裳虽然单薄了,可是她依旧还没显怀,毕竟才两个月多月。寻常人都是等三四个月之后才开始显怀呢。
你这几日还好吗?裴世泽瞧着她有些苍白地小脸,有些担心道:是不是没睡好?我瞧着你脸颊又瘦了些。
我吃地香,睡地好着呢,纪清晨立即表示道。
可谁知她这么说了,裴世泽却不信,叫了杏儿和香宁两个进来。仔细问了她这几日在家中的qíng况,这两个丫鬟倒是有一说一的,都没瞧见纪清晨一直给她们使眼色,叫她们不许再说了。
裴世泽是越听脸色越沉,最后连纪清晨自个都默默地垂下头,不敢再望着她了。
是我的错,不该一直留在宫里的,裴世泽低声叹了一句。
可他这么说,却叫纪清晨更加愧疚了。殷景然刚刚丧母,又生病了,他身为亲兄长,被舅舅宣进宫,皇命难违,她确实不该叫他担心的。
所以她小心地拉了拉裴世泽的手臂,轻声说:柿子哥哥,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用膳。
裴世泽可不相信她的甜言蜜语,就知道哄他开心。
好在纪清晨也是聪明的,便一直转移话题,说:景然身子好多了吧,那过几日我也进宫去瞧瞧他吧。
不用,你不要去,裴世泽断然否决道。
纪清晨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登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裴世泽大概也知道他自己失态了吧,所以立即摇头,勉qiáng扯出一个笑容,说道:他如今身子还未大好,太医说最好是静养。
听着他这般说,纪清晨又是有些奇怪,可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裴世泽今日回来,也是因为后天便是裴玉欣大婚的日子。他虽是堂哥,不过这门婚事乃是他从中牵线的,所以定是在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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