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晨笑道:再过几个月吧,怎么了,是不是等不及看小外甥了?
我是想姐姐你早些能回家,纪湛突然说。
这话倒是叫纪清晨一愣,随后她才懂纪湛的意思。虽说他们也能来看望她,可这里总不是纪家。他是想她回家去了。
纪清晨瞧着别扭的小家伙,登时笑着伸手去摸他的小脑袋,轻声说:你来看姐姐不也是一样的。
曾榕生怕他说话惹得纪清晨不开心,便道:先前不是说没来过定国公府,便叫杏儿陪你去花园逛逛?
纪湛撇嘴,心底哼了下,还真当他是小孩子啊。
可偏偏却没驳了曾榕的意思,反而是跟着杏儿她们出门去了。
此时六月,外面日头虽有些烈,不过倒也没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待到了定国公府的花园,才一过转角,便瞧见对面花树繁茂,只怕有数百年历史的槐树,树冠高大繁茂,郁郁葱葱地颜色布满花园的各处。
纪湛又不是小姑娘,哪里喜欢逛什么花园。他知道母亲不过是想把他支出来,与姐姐好说话。
大概又是那些叮嘱的话,纪湛没什么兴趣。
杏儿见他意兴阑珊的模样,便小心地问道:小少爷,要不咱们去前头逛逛吧,那边亭子可以观赏湖里的锦鲤。
杏儿,你多大了,纪湛回头瞧她。
杏儿一愣,随后低声说了自个的年纪,可谁知就听到扑哧一声,待他抬头就看见纪湛咧着嘴,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你哄孩子呢?
小少爷,您怎么这么逗奴婢啊,杏儿登时着急了。
纪湛哈哈大笑,结果就瞧见对面匆匆走过来一个男子,他瞧了一眼,奇怪地问:那是谁啊?
是府里的五少爷,杏儿立即低声说。
只是裴渺如今多是在书院里读书,这个时辰不应该在家中才是啊。
杏儿奇怪,纪湛见她表qíng,登时笑了下,说道:咱们跟上去瞧瞧,不就是知道了。
小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杏儿怕他闯祸,便是拦着他。
可是纪湛又不愿意逛花园,这会正碰到有趣的事qíng,自然想上去瞧瞧。杏儿着急地都要哭了,不过纪湛却笑着安慰她,不过就是跟上去看看他gān嘛而已。就算是被瞧见了,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便是了。
杏儿不知他为何对裴渺的事qíng这般有兴致,又劝不住他,只能小心地跟着他过去。
五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这片乃是在花园中的花墙,就听到一个丫鬟又低又焦躁的声音。
只听一个男声有些无奈道:你有什么事qíng吗?
丫鬟大概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冷漠,登时便慌了手脚,低声抽泣起来。裴渺确实是临时回来的,只是他是被谢萍如叫回来的,说是为了他的亲事。他如今也快二十了,这两年娘亲一直在给他相看婚事,只是未寻地满意的。
五少爷,我怀孕了,一声低泣后,丫鬟说地话,简直是石破天惊。
别说杏儿震惊了,就连纪湛都睁大了眼睛。杏儿一瞧,赶紧伸手去捂纪湛的耳朵,要命要命,竟是听到这般脏事,可真是玷污了她家的小少爷了。
纪湛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不傻,一听便明白了。
这是家中的少爷与丫鬟有了苟且之事,纪湛可没想到,他头一回来定国公府里,就能遇到这样的事qíng。他登时撇嘴,那这般瞧来,这个定国公府也不过而而嘛。
裴渺也是震惊了,他年方二十了,虽说书院读书,可是自幼相识的都是些勋爵家中的子弟。这些个人,哪个不是十六七岁便开始有了女人。就是寻常去花楼寻欢作乐,也是常有的事qíng。
只是谢萍如一心想叫裴渺娶个高门户的儿媳妇,便没在他房中塞通房。毕竟这些事qíng,若是有心打听,自然就能知道。
可她也没想到,竟然有丫鬟真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爬上自个儿子的chuáng。
大概是瞧惯了裴世泽成亲前,克制的模样,所以她便以为裴渺也能有这般的定力。可也不想想,裴渺都这般年纪了,有女人是迟早的,越是约束着他的,反倒越是会坏了事qíng。
这深宅大院里的丫鬟,若是想出人头地,无非就是两个法子,得了主子欢心嫁个好人家,或是成了通房,待生得一男半女被纳为姨娘。只是前者虽是正妻,可生出来的儿子女儿还是奴才命。
显然这会的这个丫鬟,就是后者。
偷听的杏儿都要哭了,她不明白五少爷为什么不在自个的房中说这些污糟事,非要跑到花园里头来。她更不懂的是,自家的小少爷,为什么非要跟过来偷听。
好在此时纪湛准备偷偷离开了,反正他已经偷听到最关键的了。
就在两人准备的离开的时候,纪湛先行往前跑出小圆门,可谁知杏儿跟着跑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石子,啪嗒地一声,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杏儿疼地龇牙咧嘴,可谁知疼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因为她想起身后隔着一片并不怎么厚实的花墙后面,就是五少爷还有那个怀孕的丫鬟。
自然此时裴渺听到动静了,别说他听到了,那个丫鬟更是吓得连眼泪都要下来了。裴渺一把捂住她的嘴,指着对面,示意她从另一边离开。他心中也有后悔,不该在花园这样人多口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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