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殷景然呵笑一声,声调又变成之前懒散的模样,我这般怎么了?
裴世泽默不作声,对于殷景然他总是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景然是他的亲弟弟,可他又仅仅是血脉上有联系,年少时他不曾知道这个弟弟存在。待他长成后,却得知自己早以为去世的母亲居然还活着,还生了一个弟弟。
对于这样斗转千回的事qíng,裴世泽也不过是默默承受罢了。
可如今她不在了,看着殷景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般,裴世泽到底还是无法彻底释然。
你先前纵火,还要了别人的xing命。人言可畏,你要适可而止,裴世泽盯着他,蹙眉说道。
殷景然猛地转头,问他:那你呢,你真的相信外祖当年杀良冒功了?你相信他做了这样的事qíng?
此事已过去多年了,若是要想替汝南侯翻案,便要拿出证据来。要不然皇上是不可能凭借你这句话,就替这个案子平反的,裴世泽到底在朝廷上多年,不是殷景然这样脑袋一热便上头的小家伙能比的。
汝南侯府的案子乃是先皇钦定,况且还是叛国的大罪,这等案子若没有确切的证据,皇上是不可能贸然推翻先皇的定断的。
殷景然忽然笑了,你也说是平反,你也知道外祖一家是被冤枉的吧。
裴世泽冷眼看着他,并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有惊慌的表qíng。倒是旁边的裴渺,此时走了过来,三哥,我们正在喝酒,要不您与殿下也一起过来吧。
裴渺是被其他人支使过来的,毕竟裴世子一向冷淡,勋贵子弟中与他jiāo好的也不过几个。如今亭里坐着的这帮,平时里连话都未与他说过几句。可是又像结识配饰,便gān脆叫裴渺过来请他们。
殷景然打量了裴世泽一眼,嗤笑一声,却是转身扬长而去。
裴渺面色一僵,没想到殷景然居然这般不给他脸面。
过去吧,倒是裴世泽点了下头,往亭内走了过去。
见他这般说,裴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上前两步,跟在他身边,低声道:三哥,我瞧三皇子似乎不太喜欢与人说话。
京城内宴会繁多,不说女子爱举办什么赏花宴、诗会,便是男子寻常也会聚在一处。裴渺也见过殷景然两回,不过每次他不是独坐在一处,就是默不作声。他身份尊贵,不说话时,也无人敢去打扰他。
殿下的事qíng不是你我能非议的,裴世泽淡淡回了一句,却把裴渺咽了回去。
裴渺一向就畏惧裴世泽,况且先前芙蓉的事qíng,又是叫三嫂身边的那个丫鬟给偷听去了。所以裴渺这会一瞧见裴世泽,心中便更加心虚畏惧。
等裴世泽走过去,倒是在亭中坐下。
殷景然离开后,自然是这府中闲逛。这虽然是康王府,可他是王爷的弟弟,他愿意去哪里,也不是旁人能阻止的。
倒是他身边的小太监,瞧着头顶的烈日,还是劝说道:三殿下,这外头热地厉害,要不您先到房中休息吧。
殷景然回头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吓得小太监再不敢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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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坐了一会,长孙昭转头瞧她,低声问:沅沅,你若是觉得累了,便先去歇息会。反正这会还没到接亲的生辰,新娘子还早才能过来呢。
这会还未开始用午膳呢,只怕要到傍晚时分,新娘的花轿才会到门口。纪清晨自个便成亲过,自然懂得这些。
不碍事,我也不累,正好陪太子妃您说说话,纪清晨浅浅一笑,倒是温柔地笑了起来。
此时人也来地差不多了,只是这次是婚宴,自然没请什么戏班子。是以一到时辰,她便请众人到席间就坐。
此时虽是午宴,却还是摆上了六十六桌,康王府中的三个灶间早就忙活起来了。就为着叫康王的喜宴能气派地举办,皇后娘娘还特地派了宫里的大厨出宫来帮手,据说今天光是灶上的大厨便有十来个。
只是喜宴上的菜品瞧着不错,可实际上除了凉菜之外,便是炖菜最多。毕竟炖菜做出来,放在笼屉里头,等宴席一开了,便叫人提了食盒上来,既不会凉了也不会坏了,只是这味道也就那般了。
纪清晨自然是不敢吃的,席上她就是喝茶,都是举起杯子,在嘴边轻轻地抿上一口。
早上的时候,杏儿和香宁便准备了点心,就为给她预备的。
长孙昭见她几乎没动筷子,刚想问是不是不合她胃口,不过又瞧见她的肚子,知道她是怕席上的东西,不敢随便用。对于纪清晨的小心翼翼,长孙昭倒是没觉得她是小题大做。毕竟在宫里,她也是除了皇后娘娘宫中的东西,就连安靖太后宫中的东西,都不敢随意地吃。
我那边倒是有些点心,回头我叫人给你拿过来吧,长孙昭轻声说,她怕纪清晨一整日都不吃东西,身子会受不住。
我今日也带了点心,嫂子不用担心,纪清晨立即低声表示。
长孙昭这才放心。
因着纪清晨如今坐在席上,又没怎么用膳,她便低声吩咐香宁和杏儿先去用膳。这会除了身边席边都有伺候的丫鬟,是以这些个夫人带来的人,都被领到旁处去用膳了。
只是今日来的贵夫人不少,便是连丫鬟都有不少。这些个平日里各个神气活现的贴身大丫鬟,这会却叫人安排在一处狭小的院子里用膳,而且桌上还得与不认识的人一处,自然是叫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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