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重了,待齐王倒台,恭王怕是也活不长久了,昌王那边说不定已经下好了绊子等着恭王自寻死路呢!哈哈
伴随着这低低的笑声,传来的是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云倾闻得二人走远,才渐渐放开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试图抚平仍然因惊异而跳动的心:曦泽,这么多人算计你,我该怎么帮你?
待回到中宫,云倾几乎是毫不迟疑,直奔兰君寝殿,将自己刚才听到的向兰君一一道来。
兰君闻讯亦是惊诧不已。实际上,骑she之事她早已暗中查过,早已知晓是齐王暗中使的绊子,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样大的内幕。
云倾见兰君久久不语,心内着急,已是顾不得被训斥:母后,如今的局势,熟是敌熟是友,已经十分明朗了,即便我们不联合恭王,众王也已经将我们与恭王绑在了一起,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不若我们力挺恭王,为自己今后寻个安稳的下半生,皇上那么听您的话,如果您一力支持恭王入主东宫,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兰君这次并没有立即训斥云倾,她微眯凤眸,道:你这般心急,究竟是为了下半生的靠山,还是想帮恭王?
云倾闻言脸色一红,眼神躲闪道:母后,这不都一样吗?
然而见兰君冷哼不语,云倾又鼓起勇气,耐心劝道:母后,您想想,如今在皇上成年的四位王爷中,昌王、齐王、煜王他们都把我们当成棋子,肆意摆布与陷害,难道您要与他们结盟吗?那岂不是与虎谋皮?
你怎么知道支持恭王不是与虎谋皮?若是有朝一日,恭王得登大宝,你就不怕他狡兔死、走狗烹吗?
云倾闻言立刻斩钉截铁道:恭王仁义,他定不会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仁义?你跟我谈仁义?兰君嗤道,进了这座宫殿,就别想还有什么仁义道德。在这座宫殿里谈仁义,就像跟瞎子谈光明一样可笑!这宫廷中的人,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单纯善良吗?就连那恭王,也不过是没有煜王那么黑心罢了,若论仁义,他也不见得就能出淤泥而不染!
云倾向前迈进一步,继续努力劝道:可是如今皇上龙体欠安,迟早要传位他人,我们始终要在这四王中选一个去支持依仗,难道您要弃友选敌吗?如今恭王官复原职,相信很快就能重掌兵符,我们现在选择在恭王势力单薄时支持他,一旦他qiáng大起来,一定会对我们感激涕零,不敢相忘,退一步说,即便我们不便开诚布公地拥戴恭王,我们也可以暗中襄助啊,只要恭王明白我们是站在他那边的,日后大事得成,他一定不会亏待我们母女的!
事实上,云倾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只是局势未明的qíng况下,兰君也摸不透晋帝的心思,因此久久未下决定。她扬手止住还yù再劝的云倾,皱眉道:此事容本宫再想想,你病体初愈,先回房歇着吧!
云倾见状,只好跪安。
待她行至寝殿大门时,又听兰君忽然道:树yù静而风不止,越是想置身事外,却越是被推到漩涡的中心,一切避无可避,你说得对,该是抉择的时候了!
第19章 夜半琴声
夜过子时,宫人们早已歇下,整个中宫皆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
但这一夜云倾却睡不着,她起身寻了一件斗篷随意披在肩上,绕过熟睡的守夜宫女,轻轻踱步至窗边,独自倚窗而坐,望着窗外喃喃自语:不知道母后会不会襄助曦泽?
不过她更愁的是,如何将今日所得的信息传递给曦泽却又可以不让他知道是自己所为。
窗外那轮弯月像女子的细眉一般,掩在众星之间,早已不甚明朗。
纷扰错杂的星空便如此刻晋国一潭深水的政治,令人看不透,捉摸不清。
云倾暗自感叹着这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早已没有了往日独倚窗格,自怨自艾的女儿家气,qíng丝的牵绊已经让她的思绪焦点从个人的生死荣rǔ,转移到心中所系之人的生死荣rǔ。
然而,她思量了半晌,亦是没有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婉转的笛音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
云倾闻声起身来到后院,站在梧桐树底下凝神静听远处笛声,细听之下,笛音之外,竟有铮铮的琴音相随,那琴声清雅婉约,却又暗藏坚韧,声声弦弦,一波追随一波,dàng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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