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引越看他越懵得厉害,缓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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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外,几个宦官躬身站着,时不时偷眼往里扫一眼,又赶紧把目光撤回来。
为首的杨恩禄想,这是在佛前啊,殿下您这么搂着王妃真不合适!
转而又想也没关系,我佛在上,肯定知道他们是夫妻;我佛又慈悲为怀,才不会怪罪夫妻之间的亲昵。
正屋的卧房里,尤氏喝了婢子端来的安胎药,躺在榻上悠哉哉地等着,耳朵也没忘了注意外头的动静。
嗤,这事算谢氏自找的。有了孕的侧室,嫡妻再横也得让让。谢氏居然还那样明着同她理论,那就真不能怪她拿孩子说事,给谢氏一个教训了。
不过她也想好了,除了刚才那番话外,再不说什么别的对谢氏不好的话,用力过猛反让逸郡王觉出她在使什么心思就不好了,她要的只是让谢氏在郡王爷心里留个不善的影子。
一会儿等郡王爷回来,她就大大方方地劝他,让他觉得正妃不善之余更觉得她大度,这一场她就算赢了。赢过这一场后,以后再有类似的争执,郡王爷就自然会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偏颇,她再让他偏得更厉害一点儿、再厉害一点儿这王府后院早晚还得再以她为尊。
尤氏只想着自己能这样一步步占上风,都忍不住笑起来。余光瞥见有个宦官正走进来才又敛住笑,重新作出一副动了胎气后的娇弱模样。
定睛细看,才认出那宦官是王妃身边的赵成瑞。
赵成瑞躬了身:侧妃,王妃留了话,说您只管在这儿歇着,千万歇好了再回去。就算住一日两日都无妨,她可先去别的地方住。
留了话?尤氏听得发蒙,她人呢?
她愣了愣又问:殿下呢?
赵成瑞压住心底呼之yù出的笑意:殿下请王妃先去前面歇息了。您不必觉得给王妃添麻烦,夫妻嘛,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14章 喜欢
谢玉引跟着孟君淮一道离开,已走了好远还在不住地扭头望正院她觉得这样把尤侧妃留在那里真的很不合适啊!
尤氏刚动过胎气,而且对正院又不熟,万一需要点什么,她这个主人不在,院子里解决不了怎么办?
孟君淮恰因为伤未痊愈走不快,便多了几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将她这一而再的回望尽收眼底。
几回之后,他很想打趣她:哎,这傻姑娘,你真没看出来尤氏在算计你啊?
事qíng禀到他这里的时候,尤氏已经缓过来了真是动了胎气哪有这么快?
当然也或许是动得轻,可若是动得那样轻,尤氏那样泪眼婆娑地躺在她正屋的榻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就太夸张了。
总之这件事里尤氏绝不是十成十的没问题,而只要有一点的不真,就只能是冲着谢玉引去的。
他一边暗想着尤氏是他惯坏了,闹得太过,日后要让她收敛些,一边眼看着谢玉引又是佛前祈福、又是不住回望的,显然是真的担心。
哎他这新王妃是真的傻!
孟君淮忍了一路,并没有将这些话明说出来,但是进了他自己的住处后,谢玉引隔着墙还在下意识地往正院那边望,他就哭笑不得了。
孟君淮手指在她肩头一点,指指旁边的花梨木绣墩:坐。
嗯?哦。谢玉引抽回神思,克制住自己的忧心忡忡,依言去坐。
他自顾自地趴到榻上:你正院的人不傻,若真有什么事,会及时禀来的,你不用这么担心。
谢玉引感到诧异,为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不舒服。那也是他的孩子嘛,他怎么是这样一副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她看看趴在榻上正自在地摸过本书来看的男人,稳稳当当道:那万一是急事呢?
孟君淮打了个哈欠:不会有什么急事。
殿下您怎么这样他耳中忽然落进了一缕明显的埋怨。
孟君淮侧过头去,见谢玉引正端坐在那儿望着自己,不描而黛的眉间惊怨jiāo集:女人生孩子是要去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事,再说,殿下您您就算不在乎侧妃安不安好,也该为您的孩子求个万全吧?
王妃。他初觉好笑,想要辩驳,可刚一唤又噤了声。
她那双总充满慈悲的眼里,现下一片认真。她在很认真地跟他争辩这件事qíng,或者说,她在很认真地觉得他这样不对!
他如果再继续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她可能真的要讨厌他了。
可他在乎她讨不讨厌他吗?
孟君淮想到此处忽地一噎,静静神,再度看过去:别生气,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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