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对谭郭氏表现出任何的嫌弃。但谭郭氏自己清楚,她那天或多或少是做了些滑稽的事qíng的,毕竟她从不曾参过这样的宴席。没有人表露过什么,大抵只是因为贵族们的教养让他们太清楚不该让人在这种场合中陷入尴尬罢了。
从头到尾,让谭郭氏再次提起那一分分放下的心弦的事,只有皇子妃在闲聊时问了她一句:听说您家的公子在逸亲王府做事?不知他回家时有没有同您说过什么?
她当时一惊,又迷茫的很,皇子妃打量着她的神色旋即就笑了:夫人别紧张,我随口问问。我是在逸亲王府长大的,许久不回去了便想听听府里的事儿。
这一篇便也就此揭过。
谭郭氏说完后,夫妻两个之间就沉默了好久。
他们家里是穷,但谭深与谭郭氏早年也都略读过几天书,认识些字,也明白些理,知道这事听着好像是没什么可担忧的?
家里能犯的最大的罪,便是儿子在王府里做错了什么。可若真是那样,逸亲王府自就能把他们办了,哪还需要让皇长子出马,还好吃好喝地招待?
所以这事理应不是坏事,但它它就是蹊跷啊!
唉,给儿子写封信吧,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谭深摇摇头,左思右想都还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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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在谭昱也喜欢兰婧这件事被孟君淮直截了当地捅破之后,几个孩子都立刻有了反应!
几人都觉得,先前父王母妃不表态,这事大抵成不了。但现下看来父王母妃乐见其成,那谭昱就是自家人呀!
于是和婧经常推谢晟去跟谭昱谈天,四个男孩时不常地遣身边的宦官给谭昱送点东西,明婧则喜欢自己去找谭昱玩。
这么一来谭昱养病的日子好像看起来十分滋润,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主要是孟君淮这个一家之主每次去见他时都冷着张脸,每每都让谭昱觉得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他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所以兰婧心里很有点不是滋味,她一边惊异于父王竟不反对这事,觉得父王待自己真的很好,一边又觉得谭昱这么担惊受怕的怪可怜的
于是兰婧打算找个父王看起来心qíng不错、嫡母妃跟姐姐妹妹也在身边的时候,委婉地提一下这件事。
这种时候也不难找,谭昱养病占了父王的书房,父王大多数时候就都在嫡母妃屋里看书了。兰婧便挑了这样一天,走到案前去迟疑了一下便开了口:父王
嗯?孟君淮抬起头,兰婧斟酌了一下措辞,道:那个谭昱伤还没好,您去问他话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
她有点拿不准后面用什么样的词才不会让父王不高兴,但孟君淮一听到这儿,已然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他挑眉将书一放:那小子还学会跟你告状了?
没有!兰婧赶忙否认,接着又解释,是我昨天过去时自己听见的。您看他现在还吃药吃得比饭都多呢,让他学什么棋谱啊
我那不是为你好?这些东西不说jīng通,他也得会点儿吧?孟君淮冷脸。
那缓几日再学也不迟兰婧声音弱弱的又添了几句。
孟君淮气笑出声:还没嫁人就一心向着夫家了是不是?跟你姐姐一个样!
?!正乖乖坐在玉引身边给母妃剥橘子的和婧傻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装什么傻,你当年动不动就为谢晟跟我吵嘴。孟君淮淡眼睃过去。
那还不是因为您总罚阿晟哥哥抄书吗和婧扁嘴看看他,又嗫嚅说,算了我不说了,说了又是他倒霉!
然后她把剥到一边的橘子jiāo给旁边的明婧,自己起身就拉着兰婧一道往外走,边走边说出的话分明在故意气人:走走走,咱下个厨给他们做好吃的去,下棋抄书的多累啊!
嘿这丫头孟君淮气蒙,重舒了一口气,扭脸看看只好去骚扰玉引。
他坐到罗汉chuáng边将正看书的玉引一搂,苦叹:还好有你
哎你别闹。目不转睛盯着书的玉引皱着眉头推推他,等我把这页看完,正jīng彩呢。
孟君淮:
他神色更加悲戚地看向明婧,刚吃了一片橘子的明婧一滞,把橘子一放,下榻就往外跑:大姐姐二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孟君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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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皇长子府。
谢继清登门拜访时是一月末,chūn寒料峭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在寒气之下他的绣chūn刀飞鱼服看起来杀气格外足的缘故,总之府里不相gān的下人都绕着他走,不得不上前侍奉的则都尽可能地堆满更好看的笑意,笑意背后,则每个人都存着一颗谢大爷您别砍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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