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婧是三月初三行的笄礼,按生辰算则是这个月满十五岁。其实应该明年才能完婚,急着筹备,是因为谭昱有点扛不住了。
因为跟皇长子走动密切且名声在棋界大燥的关系,近来逐渐有官宦人家到他家提亲,想把女儿嫁给他
不管那些人家是真的看中他的才华还是想借此结jiāo皇长子,这份热qíng都让谭昱的家人应接不暇,他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于是谭昱就挑了个合适的日子,擦着冷汗求孟君淮:殿下,您看能不能先把婚事提一提?
孟君淮冷着脸一睃他:你还催上了?
谭昱快哭了,解释说不是啊,实在是我家门口每天被堵门啊
孟君淮扭脸看看书架,信手抽了本颇有难度的棋谱下来递给他:十天之内看完,我考你。答得好咱就开始安排。
那天谭昱又是惨白着脸色从他书房离开的,然后玉引因此埋怨了他好几天。
玉引觉得,他真是不欺负女婿就不自在啊!!!
谢晟那会儿还罢了,好歹门当户对,谢晟也说不上多怕他。谭昱可是一开始就因此忐忑得很,他还天天不给人家好脸看,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玉引越想越觉得看不下去,后来索xing跟他说:求你放过谭昱吧!明婧九岁了,你可以为她挑一个,先欺负着。
孟君淮:
正和林氏一道从西屋出来的明婧正巧听见这话,冲进母亲的卧房就喊:我不要!我不嫁人!我就要父王,父王不许给我找夫君!
明婧!玉引一瞪她,孟君淮倒很高兴地过去就把她抱了起来,一脸满足:还是明婧最好,不像两个姐姐。
和婧兰婧太气人了!一个到了年纪就软磨硬泡要跟夫君过日子去,另一个自己不声不响地挑一侍卫说喜欢就喜欢让他说点什么好!
孟君淮把她放下摸头哄哄:没事,我们明婧多留几年,等你的哥哥们都订了亲,再说你的事,好不好?
嗯!明婧很满意,她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呢,她觉得哪儿都没自己家里好。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间,珊瑚进来禀了句话,说少夫人有事想见玉引。玉引便叫请进来,林斓进屋后一福,见孟君淮也在,就有点犹豫。
有事便说吧。玉引微笑着,林斓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开得很艰难,母妃,我们最近手头紧了些,您看能不能
缺钱了啊!
玉引一哂,林斓红着脸解释说近两个月兰婧明婧阿祺都过生辰,阿礼这个当大哥的不想在生辰礼上省钱,所以开销大了些。
玉引就让珊瑚去哪些钱给她,叫把账记在正院上即可。明婧则歪着头说哥哥嫂嫂你们不用给我买东西啊,我什么也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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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西边的院子里,阿礼冷着张脸把银票递给阿祺:你就折腾吧。
我真的没做坏事。阿祺低着头将银票收了,抬眸睇睇兄长的面色,又说,您别跟母妃提,她本来就爱多心,我
我才不去给母妃添乱,但你自己想明白,若有什么事瞒着家里,现下说许还不晚。阿礼口气生硬道。
阿祺嗯了一声,但也没说其他,谢了兄嫂的相助,就转身走了
这小子绝对有事。阿礼待他走远后摇头,林林总总加起来这些钱,都够买个不错的宅子了。
那你要不要再问问?林斓道,我瞧阿祺也不像不懂事的。若真是做什么善事,不如家里给担下来,何必让他总这么穷着?
我问得还不够多啊?架不住他嘴巴严。阿礼想了想,一喟,我去找表哥一趟吧,请他帮帮忙,看有辙没有。
孟时礼便去了尤则旭府上。尤则旭和夕珍的女儿是去年五月降生的,现下一岁多了,正牙牙学语。
他到的时候,尤则旭正耐心地扶着女儿在院子里晃晃悠悠地走路,见他来了,指指他说:这是表叔。
小姑娘茫然地望着父亲,迟疑着发了个相距甚远的音:啊唔
哈哈。尤则旭笑起来,抱起她请孟时礼进屋,一落座就见孟时礼叹气,便问,怎么了?跟弟妹吵架了?
哪儿啊,就没跟她吵过。阿礼说着又叹气,哥,您进来忙不?能差两个人盯盯阿祺不能?这小子近来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尤则旭问。
阿礼就把阿祺近几个月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主要的疑点有二:一是总往府外跑,但gān什么不知道,也没见他结jiāo太多朋友;二是开销极大,他还未成婚没多少月钱,但跟他们借钱都是百两百两的借。
尤则旭听到这儿,首先想到的是赌场。那地方开销最大啊,上万两银子都能一夜里花gān净。
但阿礼说应该不是,因为阿祺虽然出门的次数多,但时间长的时候少。大多是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不像在赌局里醉生梦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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