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热的很呢。淡漠的解释着,才发现这声音出自谁口,轻然转头,惊讶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朕的寝宫,朕不在这还能在哪?颇觉好笑的口气,忙完了自然该回宫休息了,难道还得守在那儿一夜看空空如许的厅堂吗?
可是甯儿难得进宫一次,你不该好好陪陪她吗?她不明白,却也万分矛盾着。曾经那般的眷宠如今在他心底就连一点余温都没了吗;但若真有了,自己心里会好受吗?爱果然能将人的心智一点点蚕食了。
来日方长,今夜着实不适宜。他又怎会不明皇后那明理的表象下暗藏着的妒心,若是今夜见了甯儿,怕是会为她进宫之事多生了事端。他承认自己负甯儿在先,万事只要她想要他都会尽力满足,诚如名分:朕只是在养心殿和仪亲王聊了几句。
喁璇!这陌生又熟悉的名啊,原以为自己彻底淡漠了,却仍是能为之一震。
震的已非是昔日的qíng,而是今日的仪亲王让她觉得危险。这般浑身上下充斥着野心的男子是她所陌生的,那么久以来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淡薄名利,一心臣服于皇上,纵是千般懦弱,却也不至于让人生惧。
而如今的他紧揽芊眉,依稀觉得这样的喁璇她曾见过。那日景仁宫,他曾一反常态的捏着她的下额,危险的道当日储君之位究竟是谁的,你大可以去问下你夫君。这逐渐清晰的记忆让她煞白了脸,他要的不是甯儿,不是自己,而是喁琰的帝王之位。
别想太多了,只是闲聊罢了。看出她的心绪,他故做无事的劝着。他和喁璇间的事有太多道不明,而皇族之争却也未必是能端上来说的,然这些事不该由雪儿来烦恼,他要她的生活尽享清幽。
恩!乖巧的饶过这话题,她要知道的事又何须劳烦他人之口。任由喁璇怎样她都懒得cha手,往昔的款款深qíng促使自己别搭理这男人的战争,她但绝不容许他利用了自己以及甯儿,陷喁琰于水深火热。
见喁琰落坐,她体贴的起身替他揉捏着筋骨,应酬了一天也够他累的了,恬静中带着几分婉约。这如普通夫妻间的相辅相成她倒乐意的很,纵不能归于平淡,但总该好好享受下这难得的逍遥吧。
舒服的闭上眼享受着,那柔嫩的触感,由发于心的体贴总能让他忘却了诸多烦恼。雪儿的爱很淡,却总能恰如其分的淡入他的心坎里,随意找了个话题庸懒的开口:方才去见过二阿哥了?
恩,虎额剑眉的,很是讨喜,难怪皇后一抱上就舍不得放呢。想到那纯净如chūn水的娃,她忍不住心qíng大好。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倘若他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注定了以后要在这尔虞我诈中度过,还能那么开心吗?
那是为人母的天xing,九月怀胎痛出来的娃谁能不怜。等到有一日,你也做了母亲就懂那滋味了。原是不经意的话,为挑起了无限chūn色。
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自在的侧坐看向窗外。她明白这一日总要来,忍了那么久对个君王来说以属上限。后宫女子常挂在嘴边说求而不得乃是留住君心最好的筹码,然聪明女人又何需用身体做这爱的赌注。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是皇上,我们淡隐于市,对你而言是不是才算真正的幸福?不想让她太过尴尬,他反倒主题转了话题。以君王的身份伴着这么个出水芙蓉,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配。
纵是再大度的女子,也总无法跟别人分享爱吧,何况如雪儿这般的纯净漠然,除非她对他的压根就不是爱,而是天长日久渐渐延伸出的眷恋。
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酒味,凝雪抬头挑眉,惊讶于他这突来的想法,该不会真和喁璇聊了什么吧,皇上今夜是喝多了吧,雪儿不要名不要利,比起这锦衣玉食的清冷的确更希望粗茶淡饭享天伦。然放眼所有亲王,若有人更适合造福于百姓,当日太上皇也不会在千挑万选之下立你为储君了。做了皇帝容不得你叫苦叫累,更容不得我们为了这儿女qíng长,抛家舍国。雪儿不能让叶赫那拉一族背负这亡国的罪名。
我的老祖宗们定是在底下为我为大清修了无数福祉,老天才会把你赐给了我。他不懂此刻到底是该叹她的可贵还是叹她的痴傻,百姓能修来这样的贵妃何不是一种福气,心思缜密灵巧暗嵌,却从不为自己,为了责任二字她背负了太多。
望向那坚定异常的眼神,透着的勇气连他都会被慑服。似是天塌下了,她也会再造个天继续活。一扫方才抑郁,有雪儿伴着总觉得即使穷途末路,他也该为自己爱的女人而逞qiáng着。既然此刻得意且就尽享逍遥吧,这初秋漫漫凉夜就这么糟蹋了岂不是不值:你说的很有理啊,那似乎我们也该造英雄,让他子承父业,要为百姓谋福这是必然的。
见她垂头腼腆的伸舌添唇,他更是朗声大笑。许是她自己不知道,此刻的她青丝半掩脸,妩媚风姿尽显,天下间有几人能把持的住这般诱惑。轻抬其脸,印上这充斥爱意的吻,不同于方才的蜻蜓点水,他要让她的唇上永远只独留他的味,他要让这吻深至其心烙印上这一夜的缠绵与这付之行动的承诺。
没有预料中的推委与矜持,她反倒主动迎上。伸手与他缠握,预示着她的决心。她是那拉凝雪,爱了便要刻骨铭心,决不容许自己再有片刻犹豫,柔闭双眼,她要用这一晌欢愉来替自己坚定永不弃他的决心。毁了她的守宫砂,便是注定要与她白发齐眉之人,这是她给自己的誓言,命由她宰,qíng由己付,容不得自己也容不得他再有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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