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叹气,心痛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继续道:若不是你当日的不珍惜,她又怎会给了我机会,没有这机会又怎会演变成今日这舍不掉的爱,这一切要怨只能怨你自个儿。关于储君之位,是皇阿玛早已定下的诏命,长年来藏在正大光明额扁后的锦盒中,谁都看不到,这些你我皆知,不是我想夺便夺的了的。
那你暗参的那一本怎么解释,无心夺位却又做了这有心人才会做的事?他冷笑质疑着。
不管怎样,这一切是你我间男人的争斗,我绝不允许你将雪儿牵扯入内,亦不希望你像如今这般利用甯儿。你这步步棋皆是将雪儿曝露在危险之中,难道你就舍得看她受伤吗?事至如今,对喁琰而言最放不下的牵挂便是凝雪,江山可以失,血可以流,命可以付,但却一定要保自己心爱的女人周全。
你放心,我夺了天下凝雪自是母仪天下的命,我不会让她出任何事,这点跟你无关,无需你cao心。凭凝雪看他时那满负惆怅的眼,他便相信,亦有那信心,她心底定还存着他,也定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
呵是你始终没了解雪儿那骨子里难掩的忠贞。他相信若有一天自己丧了命,雪儿也不会苟且的独活,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危险。这份是他才惟有的了解,他们的爱虽淡,能跨越的却太多。
你刚想开口驳了他眼底那让自己厌恶的坚定,却被匆匆入内的唯呈毫不忌讳的打断。好歹他仍是个亲王,这小小的总管太监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想训斥,唯呈紧跟出的慌乱禀报却让他也煞白了脸。
禀万岁爷,凝妃娘娘突然小产,风太医说qíng况危急,怕是皇后娘娘派人来禀报,奴才不敢耽搁,才斗胆扰了
话还未完,便见皇上和仪亲王早已默契的跨门槛而出。这近日来总弥漫着硝烟的两人,难得的行动一致,纳闷了片刻,唯呈才恍回了神,赶紧跟上万岁主子的步伐,准备随时听命侍侯着。
天若有qíng 第十节 哀岁。万斛愁肠
前景茫茫兮无知,宫闱深深兮无尽。
偌大的景仁宫,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喁琰背着手,默不作声的踱着步,紧绷着的脸已泄露了太多qíng绪,偶尔才会停下往里屋顾盼,却也只见着了不停奔进奔出的太监宫女们。一旁的喁璇亦没闲着,坐立不是,紧拧着的眉却流着浓浓的恨,却没人猜着这到底是心在狠着谁。
迟疑了许久,紫惜终于还是忍不住规劝着:皇上,您就放宽了心吧,妹妹她吉人自有天象,准会没事儿的。
没事儿这倒说的好听没事儿,那现在出的这是什么事儿。喁琰回身,终于停了步伐,难以抑制的咆哮,心里明知道这错不在紫惜却忍不住这迁怒:这怎么就搁着好好的会小产了呢!
回皇上,妹妹她把这肚里的娃儿看的比自个儿的命都重,就这么着小产了,她比您更伤心,无奈有些个事儿是就算硬挡亦挡不住的。听似无奈的话,其中的意却点到为止,万岁爷的事儿她管不了,但即便如此却还忍不住劝,就算觉得亏欠了万事的忍耐总得有个度。
朕担心的压根就不是她肚里的娃儿,是她的命。呵后宫六苑,朕怕的不是无子嗣,怕的是失了雪儿!一字一句吐的清晰,亦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的泄了这爱中深不见底的浓。
他没的选择了,从发现自己不舍得雪儿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没的选择了,明知道qiáng留她在身边,会把她害的更苦,如同今日的水深火热亦是预料中的事儿,却不知道这担心会如此噬心。他注定做不到祖先那般的英名,因为这一生他早已心甘qíng愿的为红颜所拌,万事皆以让她安全为先。
紫惜说对了,该办的人迟早都要办,那些纵容已够了,负了甯儿是他的错,却不关雪儿的事,何必牵扯
始终待在一旁徘徊难定,默不作声的喁璇,在终于撇见风太医的身影后,立刻不毫不避嫌的迎上去。
未等他开口,喁琰早已cha在了前头,立于人前他决不能让他越了矩:凝贵妃怎样了?
回万岁爷,幸得皇上龙体庇佑,凝贵妃现在已无大碍,只需好好静养便好,切忌别chuī着风,别太劳累了。只是肚里的龙胎没能保住,是微臣失职,还请皇上赐罪。恭敬的答到,原是事事处于世外的他,却也在这不知不觉间卷入了纷争,只为了燕将军临走时的那句jiāo代,救命之恩,也只能如此回报。
行了起身吧,能替朕保住凝贵妃便好,明儿朕有赏,凝贵妃的药能用多好的药材便用多好的。亲自扶起风太医,终于放宽了心,浅笑道,这如同失而复得的心qíng,怎能让他开心。
没再多言,便直接进了里屋,心里头系的全是凝雪的影,那始终淡淡得宜的笑,真实存在的温度,能让他放了所有的事。
而喁璇只是静静的闻着一切,此刻他没那身份奔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但总有一天他会让这资格只属于他。悄无声息的退开,直奔延禧宫,他有必要知道她为何违背了诺言,危急了凝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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