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了他一会儿,便朝他靠过去。还未靠近他,他的双手已经探过来了,小心地扶住她的腰肢,然后让她依到他的怀里。
动作不自觉中带着一种小心。
阿菀忍不住想笑,又想咬他几口泄愤,不过见他行动间带出几分恐惧的模样,又不忍心咬他了,只得在心里叹气,对他道:我饿了,想吃羊ròu羹和牛ròu饼。
我叫厨房给你做。说着,便朝外头吩咐路云去厨房传膳。
虽然错过了午饭时间,不过厨房的动作很快,便将午膳送上来了。
阿菀被卫烜直接抱了起来,仿佛她得了什么重病一样,亲自抱着她到室内临窗的炕上坐着,拿了个迎枕垫在她身后。
阿菀将披散的头发拢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是从chuáng上爬起来,不仅没有洗漱更衣,头发也没梳,就如同穿着睡衣跑到餐厅去吃饭一样,十分失礼。可是看那位世子爷,一副理所当然的神qíng,让她无话可说。
午膳有烤得外焦里脆的牛ròu大饼,就着鲜美的羊ròu羹,阿菀竟然可以直接gān掉了一张牛ròu大饼和一碗羊ròu羹,比平时的食量多了三分之一,看得卫烜满是讶然。
平时他总想让阿菀多吃点,可现在阿菀终于食yù大振吃得多了,又有些难受。
阿菀吃麻麻香,根本没理会这位世子爷敏感的少男心,吃饱喝足后,漱口更衣,便到院子里去溜达,顺便欣赏一下那些养在花房里的盆栽,若是不看环境,光看这些被养在花房里的盆栽,会让阿菀有种还生活在京城里的感觉。
明水城里也只有卫烜有这财力物力能让人养养一个花房,提供她四季欣赏的植物了。虽然阿菀不知道这位世子爷怎么有那么多的钱财消耗,但她知道卫烜的财产中除了他母妃的陪嫁及宫里的各种赏赐外,他还有一笔私账,并不算入王府里,里面的钱财颇为可观。
卫烜跟在她身后,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盯着她。
阿菀逛得差不多了,又继续溜达回了正院,然后回房看书。
卫烜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她,眉头深锁,见她溜溜达达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好不容易她终于回房了,又倚着窗看书,心提得更厉害了。
你要不要去歇息?卫烜建议道:看书伤神,还是别看了。
阿菀慢慢地翻着书,头也不抬地道:你怎么不说我吃饭也伤神,让我不吃了?
吃饭怎么会伤神?被噎得不行的世子爷差点要bào躁。
阿菀突然抬头朝他一笑,笑容稚气又灿烂,就像个淘气的孩子一般,看得他愣愣的,就见阿菀拍拍身边的位置,对他道:不看书也成,你过来坐咱们聊聊天。嗯,你不会觉得聊天也伤神吧?
卫烜又被她噎得不行,可是看她这般活泼的模样,心里却慢慢变得安稳起来。
卫烜将她手里的书抽走了,方才坐到她身边,然后很自然地将她抱到怀里,曲起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中,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她免于所有的伤害。
阿菀对他某些习惯从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自然,既然他认为这种动作比较有安全感,便由着他。
今天郁大夫过来给我请脉,我恰好问了他一些事qíng。阿菀突然说道。
卫烜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阿菀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道:我觉得吧,爹娘和父王母妃都盼着咱们的好消息,所以能怀上也是好的。她尽量将这事qíng说得轻描淡写,两个人中已经有一个怕得疑神疑鬼了,那么另一个就得对生活充满信心,安抚他的慌乱。
她觉得,卫烜毕竟只是个正常的十八岁的少年,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不太能接受自己将要当爹了也是常事。她心理年龄比他大,所以就由她来安抚他好了。
这么认为的阿菀,自然是打算用轻松的语气来陈述这件事qíng,却不知道卫烜的恐怖来源于上辈子他们的生离死别,生生bī得他不能忍受她有任何离开他的可能,这样的执着已经形成了一种病态的疯狂了。
等卫烜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阿菀抬头亲了下他的嘴角,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和我说过,等二弟以后娶了媳妇,就在他的孩子中过继一个,是么?前年过年那会儿,你还特地jiāo待他,以后要娶个聪明伶俐的媳妇儿,将来生个聪明的孩子,就是想将那孩子过继,是吧?
想到那时候自己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阿菀就忍不住想笑,小时候卫烜说这种话时她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小孩子一时的想法,长大后卫烜再提时,仍是没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逗着卫焯玩的。
可谁知,他却是认真的。
他不想让她怀孕,不想让她经历生产的痛苦,怕她孱弱的身子熬不住,所以在圆房时便吃了郁大夫配的避孕药。若不是青萍误打误撞,郁大夫以为是她的意思,给他配了解药,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知qíng,一辈子以为她的身子太差,无法怀上孩子,不会往他身上想。
卫烜抿着嘴,那张变得yīn沉的脸上浮现出了几许倔qiáng的神色,就像小时候每次被她拒绝亲近时不经意流露的一种倔qiáng,仿佛无论她如何拒绝,他就是认定了,死也不放开。
以前很烦他,觉得他是个诡异的小正太、熊破天的熊孩子,现在换了另一种心境,却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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