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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在地上,突然热泪横流,哽咽悲哀。

待他平静,沈墨瞳道,这是南越二十五代君王所藏的宝藏,请表哥清点。

易卿阳很是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被承影扶住的叶修,然后顿住。

他突然觉得叶修的眼神很怪,看向他似乎同qíng,又似乎与他同样的悲伤。

一时也来不及去想为什么,易卿阳走到轩见右手边第一大箱,qiáng制着内心的雀跃激动,他扳开扣手,手竟然抖。

终是有勇气猛然打开,却是在霎时之间,易卿阳面色惨白,如遭重击般骇然后退了一大步!

残阳如血,燕王萧煜的车骑正驰骋在归京的大道上。那时往来的行人已稀少,林荫下有倦鸟惊飞,燕王大概是不受颠簸,挽起帘子一手抚额,一手抚胸的咳嗽。

突然前方的路中猛地横起一道绳索,疾驰的马车来不及停下,顿时被绊得人仰马翻。

燕王从车窗中跌出,又被卡住,一时凄厉地唤道,快来人!

结果招致的却是从天而将的杀招!

杀手就潜伏在路旁的树上,十数人围攻而下,车骑旁的侍卫纷纷上前护卫,但是毕竟稍晚了一步,一名杀手的剑尖已刺向燕王的头颅!

幸亏陆醒机警,横剑隔开,迎身而上,可刚刚要近燕王的身,却被杀手前后合击地被迫错开。

一杀手于厮杀中鹰跃起,重重地落在轿子上,内力穿过轿子的横梁直冲撞到燕王的身上,只听得燕王啊一声惨叫,断裂的横梁剑一般刺入他的胸膛里!

陆醒的眼睛也红了,嘶声道,王爷!挥剑硬拼!杀手见已得手,不yù流连久战,收招便往外逃。陆醒嘶声道,给我追!一个不许剩,追不到活的便给我全部杀了!

众侍卫皆纵马去追,其中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跟着跑了几步却调转马头回了来。

王爷!陆醒上前,躬身见礼。

那马上骑着的侍卫打扮的人正是燕王萧煜,他冷冷地看了眼被压在轿底已然断气的替身,说道,天yù其亡,必令其狂,连中途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使出来,她这是孤注一掷,已然疯了!

陆醒道,王爷,那我们

萧煜扬鞭纵马,沉声道,留一个人去给她报信,我们快马回京!

话音落,他已然远远地绝尘而去,陆醒不由暗叹自家主子,如此龙jīng虎猛,飒慡英姿,终于扬眉吐气,再也不用装病啦!

66.yù擒故纵

易卿阳怔怔地望着箱子里那张单薄发huáng的河渠图,不可置信地,转身发狂般一口气连翻开了所有的箱子!

皆空空dàngdàng的,只最外侧的两个箱子里存着白花花的银子,估计数目不超过五万两。易卿阳抢过空箱子的陈旧折子,上面写着不孝子孙二十代越王参离因钱塘洪水取走祖银二十万两,愧罪叩首云云,上面盖着玉玺大印。

易卿阳几乎是惊惶失措地,逐个拿了空箱子的旧折子看,大致内容皆差不多,都是历代南越王取银的告罪书。

他扑向盛银的大箱子上,伸手拈起一块银锭,看向锭底,上面写着的是,南越泰安二十一年。

南越泰安二十一年,那不是十八年前,南越灭国的最后一年吗?

易卿阳苍凉迷惑的目光,看向了沈墨瞳。

跳跃而明亮的火光,映照着沈墨瞳半边红肿半边白皙的脸,她的眸子点漆般黑而亮,亦如深潭古井般,幽深清冷。

她见易卿阳望过来,遂略微敛首,静声道,南越传国至宝,是这张河渠图,当年始皇帝轩见,就是靠着大兴水利,做到富国qiáng兵,称霸一方。轩见帝临终创建擎天索,留遗诏说,他的后世子孙每代帝王皆要勤政,勤俭,国库充盈,必要挪出十分之一留存于此,以便关键之时救国于危难。而到了第五帝,昏庸残bào,大兴土木搜刮美女供他一人享用,国库空虚,恰逢大旱,他第一个开启擎天索取走了银两。而后虽有中兴之主进行了补充,但于第十代以后江河日下,每遇困境,不思自qiáng,只开启擎天索度过危机,于第十七代之后,擎天索已经名存实亡,再无丝毫宝贝银两了。

易卿阳被pào烙般哆嗦了一下,不甘心地厉声道,你胡说!这不可能!

沈墨瞳道,南越传说里,第十七代嫡公主在祭祀时于明月夜祭台处挥刀断臂举火**,表哥不会不清楚?

易卿阳突然无力地,从银箱旁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沈墨瞳道,十七代嫡公主为何**?她有感于祖宗基业尽毁,当道者耽于安乐不思振作,才不惜以死为谏!

易卿阳吼道,你不要说了!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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