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一句,不知柳小姐的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秦朗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出凉夏的不悦,只自顾自的说,让柳小姐怀着孕还得出来工作我的熟人不少,gān什么的都有,看看能不能帮到柳小姐什么。
谢谢了,我想,我们暂时是没什么需要的,以后要是有,再求您帮忙好了。凉夏放下筷子,叫了楠楠,小姑娘吃饱之后就困了,这时在她的带领下,去了教室隔壁的卧室。
幸好秦朗没有再停留,等到凉夏哄睡了楠楠出来收拾的时候,桌上只留下几只大碗。
到了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凉夏已经有了不多的一笔积蓄,这是她为了生产做的准备,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医疗保险,生产时,如果选择剖腹,在她做产检的医院里,需要最少五千块钱,即使是顺产也得两千块钱左右。
赚钱比想象中的,实在艰难了许多,她不是没有考虑过换医院,但是报纸,电视上,产妇死在医院的报道并不少见,幼儿园里的家长们偶尔来接孩子,瞧见凉夏的身形,也都很关切的说,生孩子一定得去大医院的话。
还有楠楠的母亲,距离上次她照顾楠楠不过隔了两周,就送了 一些衣服和一百个jī蛋过来。
衣服都是楠楠小时候穿过的,听说小孩子穿点别的孩子的旧衣服好养活。楠楠妈妈说,这一百个jī蛋是我们农村亲戚家自己养的jī下的,是没有喂饲料的笨jī蛋,老师你不嫌弃的话就收着。
小婴儿的衣服贵又不能穿很久,本来凉夏也买了几块布,洗gān净了准备自己给宝宝fèng一两件衣服,只是做衣服这种事,想着容易做着难,她比了好几个月,买回了几套衣服当样子,始终却都没敢下剪子,楠楠妈妈的赠与,让凉夏很开心,只是笨jī蛋,她却连连推辞。
柳姐,这是楠楠妈妈的心意,你收下吧。最后还是惊动了李季,你也快生了,总得有点好jī蛋补补,你身体不方便,下乡去收也不可能,何况这也不算什么。
老板开口,凉夏也没什么理由推辞,只得在几个老师意味不明的目光下,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礼物。
怀孕到九个月的时候,凉夏的体重已经比原来长了二十多斤,而且集中在腹部,平时走路还不觉得,但是一到弯腰,下蹲这种动作的时候,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简直让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晕倒。
而且,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到了要生的日子,心里太紧张,最近几天,凉夏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每天从早晨出门,到晚上下班从幼儿园出来,无论她是走在只有几个人的小路上,还是去超市准备宝宝出生后一应必需品,她总是觉得有人在后面看着她,但是当她回头去看时,却又偏偏毫无发现。
这种感觉就象一道yīn影,渐渐压下来,让她觉得不安。
她想不出什么人会来跟踪她,难道是慕少天?怎么会是他呢?当时明明是他那么决绝的要她离开,甚至连面也不肯见她一次,有什么理由,在半年多之后,忽然找到她,跟踪她呢?难道是因为孩子,慕少天发现了她怀孕或是发现了当初那张她一时心酸埋下的单据?还是不可能,慕少天是什么人,排队等着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他怎么还会在意,在意一个他不爱,他急于甩开的女人怀着的孩子?何况,如果他真的在意,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找来?
这样的想法只要一起了头,心就如同chūn天里的野糙,全然不受控制,品出的滋味全是酸楚。
想着这些的时候,凉夏正从路边一家热闹的超市里走出来,清秋的风已经凉了,夜色中街上的人大都成双成对,手挽着手,说说笑笑。
凉夏刚刚买了一些速食面和速食米饭,还有点饼gān、成人奶粉之类的食品,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月子饭,她算过了,如果孩子足月的话,生完孩子,正好是深秋了,按照老人的说法,她该有一个月不能出门见风,但是她不能一个月不吃不喝,只能一点一点,蚂蚁搬家似的,给自己准备点能放住的食物。
超市门口,许多人都在拦车,凉夏住的地方离这个超市很近,不过是出租车的起步价,她提着东西本来想慢慢走回去,但是走出百十米,就已经觉得很累了,腰很酸,四肢都提不起力气。
就这一次吧,打车,凉夏自己对自己说着,回头向路上张望,看看有没有空车开过。
回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中,凉夏瞄见一个染着huáng毛的年轻男子正从自己身侧走过,紧跟着,手中的提袋一紧,巨大的拉力传来,几乎将她拖出去摔倒。
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凉夏向前踉跄了几步,手不得不松开,huáng毛男子已经夺去了她的提袋,跑的飞快。
提袋里,有凉夏新取出的1500元钱,那时她准备缴住院费的。
有人抢劫!数秒钟后,凉夏惊魂未定,旁边已经有一个目击现场的年轻女孩替她喊了出来。
再后来,qíng节就变得有些让人目不暇接,和年轻女孩一起的一个年轻男孩率先追了出去,女孩也紧随其后。回过神的凉夏想到报警,但是手机也在自己的提袋里,她只能央求路人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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