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林宓显然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
轻咬下唇,何芳子眼神瞟向chuáng铺。
你说落红之事?不在意。说罢贴上前来吻住女人的唇。
不在意?这样的回答,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绝望?
一个男人娶了她,要了她,却不在意她的身体早已属于别的男人,不介怀她曾于别的男人共赴云雨,嫁了个这样的男人,她怎能不绝望?
但是他在意,介怀又能怎样?如果他在意,他还会留她在府里做他的小妾么?如果他介怀,她往后的生活莫不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自让要高兴的。
亦或许,高兴和绝望都不是她该有的qíng感,她是该庆幸的,庆幸她嫁了个的不在意的男人,庆幸她能够继续留在林府做她的五少奶奶。
芳儿由唇移至颈项,林宓享受着她的甜美,口中亲昵的唤着她的名字。
泪,滑落她的脸庞,芳儿这个名字,已不再属于他,她亦不再属于他,做了别人的女人,上了别人的chuáng,往后的日子,她将没有他。
芳儿芳儿静书斋内,筠落燕亦在醉梦中不断深qíng呼唤着她的名字。
爷?筠爷您这是未曾见过他如此láng狈,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酒从他手中夺走,扔给一旁的管家。您这是何苦呢?
勉qiáng抬起头看看向来者,筠落燕眼中尽是迷离。
芳儿让你来的?他问。
眼看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英姿,整日与酒为伴,宛如一滩烂泥,女人竞张不了口,但是想到小姐的吩咐,一咬牙,还是答了他的话。
是少奶奶叫凤钗来的。话是回了,但声音夹杂着颤抖与不忍,毕竟,她是看着他们爱的,怎会忍心伤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少奶奶?哈哈自嘲的笑,心已被这一句少奶奶刺穿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血从心口里流了出来。
好一句少奶奶,是你家小姐让你这么说的?
是少奶奶吩咐的,她说既然嫁给了林少爷,称呼便要改的。闭上双眼,凤钗等待男人的制裁,她知道她已激怒了他。
猛然出手掐住凤钗的脖子,筠落燕用的手劲之大,使得女人脖子上瞬间留下了一条红印,力道却还不断加深。
改口!他命令。
少奶奶就是少奶奶,改,改不了的。 回话有些艰难。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威胁。
凤钗知道。
改口!用力一推,筠落燕把凤钗推到墙边,掐住女人脖子的手距墙壁只有几寸之隔,如果现在他稍一加力,她将魂归西天。
凤钗出来之前,少,少奶奶说了,如,如若是凤钗没死安全回去,少,少奶奶,少奶奶便明白筠爷,已,已经死心,今后不会相见;但若是,凤钗,死了,少奶奶只会为奴婢,为奴婢伤心,视筠爷为仇人,亦不,不会与您相见。
小姐说得没错,忍着恐惧,费尽力气说完这一段话,凤钗果然重获自由,捂着脖子瘫倒在墙边,大口呼吸着救命的空气。
仇人?忽而看着瘫坐着的女人,忽而忘向门外的天空,筠落燕眼神迷蒙。
好个晴朗的日子,蓝天白云,chūn日和煦,奈何他的心却如死了一般。
她根本就知道我不会杀你,何来仇人一说?
撑起身体,凤钗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如今已是伤了皇子的心,她不能再负了小姐,所以话是要说完的,更是要狠心冷酷的说完,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已显出决绝,奈何颤抖的双手和苍白的嘴唇却bào露了她的真实心境。
凤钗来之前已经做好负死得准备了,少奶奶说筠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静处事的男人,会gān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冷静?她认为亲眼看着她嫁人我还会冷静?他根本不可能冷静。
少奶奶说,既然她可以忘,那么您就可以冷静。
未理会她的答话,筠落燕问出他的问题。
你今天来我这里,这是她设的局对不对?这是她设的局,准备好了一切陷阱,只等他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并未设局,只是少奶奶猜对了筠爷的反映,并把对策告知了凤钗。
知道了我的反应,提前拟好了对策,这不是局又是什么?我猜,她连我此时有关设局的问话都猜到了吧?!
他到现在才知道,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到之前的她不愿和他斗,不屑于和他斗,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赢家,却不料,自己才是那输得最彻底的一方。
是猜到了。但是少奶奶说,她并不聪明,只是如今走上绝路,她已没有别的选择。而您看着他,她实在开不了口了,以下的话
我什么?问向眼前的女人,他知道她口中的少奶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深吸一口气,凤钗打算一次把话说完。
如今您已不是皇子,而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凡人,您有您该做的事,该走的路,而她亦有她该做的事,该走的路,从此各走各的,相见陌路,她的事您管不着,也没资格管。落难的皇子,该有他必须有的觉悟,儿女qíng长,不该再是您生存的中心,她只是您前半生的依托,您的后半生,既然选择了恨,便失去了爱她的权力,请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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