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那药。是糙药。还是毒药。
左手握住刀鞘。右手一个用力。青光匕首被他一下子拔了出来。艳阳高挂。深冬的午后本应是最为温暖的时辰。然而梦蝶宫中。却chuī来数股凌冽寒风。
你要做什么。老嬷嬷难以置信的盯着身前那名五岁孩童。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了这个孩子的变化。他没有了稚气。小巧的脸上俨然一副绝狠的神qíng。仿佛顷刻之间从一个无邪幼童变成了一个凶残少年。
不。他更像是从yīn曹地府爬上来的黑无常。定睛望去。她猛然醒悟。原来那孩子身上的污物是一块一块的血渍。只是那些血太过浓稠才会红的发黑。才会让她误认为是普通的泥渍。忽略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你gān什么。苍老的脚步踉跄着后退。老嬷嬷被吓得两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开口质问男孩。但男孩并没有给她答复的意思。只是笔直的朝她走来。
不要过来。砰地一声。老嬷嬷摔在了地上。手脚由于qiáng烈的恐惧变得不听使唤。她几次尝试站起来却都再一次摔了回来。到最后。她也顾不得其他。颤抖着手脚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命。
嬷嬷。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糙药。还是毒药孟玄燕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bī近倒在地上的老人。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看着那幅背叛他的人的躯体。他的心已经再没有不忍。再没有恐惧。此时此刻。他的心是空dòng的。装不进任何qíng愫。
皇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那不是不是眼见泛着寒光的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老嬷嬷慌忙解释道。然而她的眼泪。她的乞求现如今已经无法撼动男孩的心扉。
罢了。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孟玄燕淡淡开口。这一句。不知是说给嬷嬷听得。还是说给自己。
其实此时此刻。无论嬷嬷给他的是什么样的答案。都无法改变他即将要做的事qíng。因为他已经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那象征着事实的答案。他也早已了然于心。也正是那个答案。生生扯碎了他的心。
蓦地。嵌着宝石的匕首在空中笔直朝下刺去。男孩一刀扎进了老嬷嬷的腰间。没有过多的挣扎。没有喷溅的血液。甚至没有半分声响。那个照顾了他们几年的女人。就在刚刚那一瞬被他一刀刺死。
七哥没有骗他。他不费chuī灰之力就杀了那个人。可是七哥没有告诉他。杀了那个人之后。他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痛。为什么他害怕得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为什么。他心底的某一处。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又是为什么。现在的他。竟然渴望看到从尸体喷出的鲜血。
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孟玄燕渴望着那温热的液体。只要抽出匕首。他的渴望就会得到满足。然而就在他即将施力的时候。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制止了他的行动。
一手覆盖住紧握匕首的小手。一手抚上那令人心痛的脸庞。全身火红的女人劝阻了男孩自杀式的行为。
她的血有毒。绝不可以拔刀。
☆、千年枷锁I
41*千年枷锁I
咕咕咕
咕咕咕
窗外传来不合季节的鸟叫声。将男人的叙述打断。看来今天的时间不多了。我无法将所有的事qíng都讲给你听。筠落燕抱歉地看着女人。他很想一口气将他的故事全部讲完。但现如今的qíng势却令他无法如愿。
你要去哪儿何芳子拉住起身的男人。他现下满身是伤。又是刚刚越狱的逃犯。如今除了莫归坊他还能去哪儿。燕子
我还有事qíng必须去做。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离开她。他的心中也是万般不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立刻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纷乱之地。可是现实的残酷总是将他们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推离。当下的时局根本不允许他继续自私软弱。这一次。他决意将那禁锢了他将近二十年的牢笼一次xing轰个粉碎。
芳儿。你还信我吗。他低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的发间落下无数细吻。这样的相拥他期盼了无数遍。他一度以为再无机会。上天却眷顾了他。让她再一次走回他的身旁。
我一直都信你。她回抱着他。她知道。当这个拥抱结束。她与他便会再一次分离。但她相信这一次的分离虽然是痛苦的。但却不会伤到他们分毫。他与她。即使相隔两地。心也是联系在一起的。
答应我她理解他。不拦他。但她仍旧需要他的一个承诺。
我不会有事。吻上她的唇。他肆意品尝着久违的甜美。贪婪而不失温柔。
咳咳在窗户根底下扮鸟咕咕咕了半天的纪思凡终于忍受不住屋内越发浓郁的qíng爱氛围。尴尬的咳了两声以示抗议。老天。这莫归坊再怎么说也是鬼的地盘。对筠落燕筠爷来讲是个安安全全的家没错。但是对他这个为大宋朝廷卖命的师爷来说。这里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鬼府。若不是见不得昔日好友相思难耐的摸样。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是坚决不会将自己这只肥羊送入此等虎xué。
蹲在窗户下又chuī了一阵冷风。纪思凡已经蹲的两条腿发麻。竟然还是没将屋内的男人蹲出来。在这么蹲下去。他恐怕一会儿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捡起地上的石子垫了垫。接着大大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今晚注定要做一个打断别人chūn宵时刻的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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