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我的轻松,放他那只却费了好大的力。有几次明明已到半空了,忽地便一头栽下来。可怜那小小的美人儿给跌了几次,已是灰头土脸,连竹架都松动了。
我笑得打跌,拉着线走到他跟前,拿丝帕给他拭了额上细细的汗珠,高声道:三哥,让我来试试吧!
萧宝溶微笑道:如果是个美少年,我就给你;可这美人儿么,我要定了!
这话说出,连小落小惜也撑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此时甚是空旷,无遮无拦,笑声传出,便不时看到这里那里的人头悄悄伸出,又悄悄缩回。
如今我是宫中人人都想趋奉的,萧宝溶却是宫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真不晓得这些宫人们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玩得开心,会是怎样的惊讶和猜疑。
但我只看到萧宝溶冰雪般的面庞浮出的出尘笑意,嗅着夹在青糙芳香中的杜蘅清香,便觉一切都值了。我不想多考虑他人的眼光,只需考虑怎样将萧宝溶这份难得的愉快延续下去。
终于,他的美人儿也放上去了。
明亮的阳光下,那石榴红的衣裙衬着蔚蓝明净的天空,耀眼而美丽,倒也看不出那磕歪了的骨架和沾了灰的衣裙了。
萧宝溶携了我的手,与我并肩站着,欣赏着翱翔于空间的风筝,微笑道:阿墨,这个美人儿别扭半天才肯听话,怎么看怎么像你呢!
============================
刚准备更新,一看又是50个蛋。貌似最近的蛋都是整数,一次xing40、50、60、80这样。如果是哪位亲实在不满了扔了蛋,我希望能出来说明一下;不过总觉得,读者不会给我这样的整数,以示她手中还有很多的蛋罢?忽忽,我淡定,淡定,实在定不下来时,可能会再向亲们求助
流年度,银剪送轻鸢(三)
我忙撇嘴:三哥,我才不像你那美人儿呢,我像这只凤凰!
继续放着线,努力地让凤凰站到三只风筝中最高的位置,我得意地笑道:瞧,我就和这凤凰一样,漂漂亮亮的,飞到最高!
萧宝溶柔声道:凤凰飞得再高,再尊贵,也不过是一种有灵xing的鸟儿,随时可能被驯养;我的阿墨却是个活生生的美人儿,纵然摔得再多,跌得再惨,也能再次爬起来,飞到最高,最远。
我心中一动,已是跳得剧烈。
我这三哥,连说话也不肯明着说。想告诉我一些道理,却在指着风筝说话了。
微微发怔时,萧宝溶的美人儿已经攀上了一头,越过了凤凰,飘动的衣带不时拂到了凤凰翅膀上,奇异的出尘含笑姿态,果然比凤凰高贵美好几分。
这体味着萧宝溶的言外之意时,忽听得一声激动的惊呼:惠王爷!
我和萧宝溶一齐回头注目,却是吏部尚书晏奕帆,穿着一身厚实的朱红官袍,又惊又喜地冲了过来,抹着汗水便跪倒道:惠王爷您还好么?
他的声音已在颤抖,往日那双jīng明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激动和钦慕的神qíng。
可这时岂是他论及旧qíng表示仰慕的时候?
他想害惠王,还是想害他自己?
我走上前一步,将萧宝溶掩到身后,截口便道:晏大人,惠王身体未复,至今无力管理朝政之事,今日好容易略好些,我才陪他出来走走,晏大人若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便使得,不要劳动我三哥。
晏奕帆给我疾言厉色一说,这才醒悟过来,额上的汗水滴得更厉害,急急道:哦下官才见了皇上出来,见了安平公主在此,特来给公主请安。嗯,惠王也许久不见了,下官一时惊讶,失态了,失态了!
萧宝溶清浅一笑,从容道:本王这一向缠绵病榻,你们有事多向公主请示吧!她的意见,便是本王的意见;她的富贵平安,就是你们的富贵平安,懂得么?
晏奕帆深深垂头应是,喉间微微听得哽咽。
我只怕他失态了落人眼目,淡淡道:奕帆,如若没事,先行出宫去吧!我和三哥玩得正开心呢,别来扰了我们的兴!
晏奕帆立时明白,恭声告退,却终究忍不住,在转头的一霎那,借了擦汗的机会,悄无声息地拭去眼角的晶莹。
实在不怪萧彦至今还在防范萧宝溶。
即便萧宝溶屈身事敌受尽诟病,在一班旧臣中他的影响力还是独一无二的。
想放萧宝溶自由,实在不是易事。
而我们放风筝的高昂兴致,也因这小小的cha曲而被打断。萧宝溶好久没有说话,而我也无话可说,小落小惜更不敢开口。气氛一时僵硬,连柔和的chūn风也chuī不软。
萧宝溶手中的线已经放到底了,抬头看着那衣袂翩然的美人儿出了会神,忽然问道:小落,小惜,你们身边有剪子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