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树下,两个席地而坐的少年郎,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谁也没有再言语。
薛青衣和简秋白前脚刚踏进客栈的大门,王小二就急急地寻了过来,看到薛青衣安危无恙。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萧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昨晚见你们俩一夜没回,我一晚上没有睡好,生怕出事。你无恙就好。说完,又用眼瞪了简秋白一眼。
这道爷怎么回事,怎么照顾得小姑子。孤男寡女的单独在外处了一夜,他不知道这对小姑子的名声有多大影响,所幸他已经对服侍他们两人的奴婢jiāo代下去,对这两位贵客的事qíng一个字也不能对外漏露,不然他拿什么作赔?
可怜的简道爷被他瞪的莫名其妙,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像店小二想得那么深。
有劳小二哥担心了,临时出了点状况,现在已经解决了。薛青衣的内心一暖。
哪里,小娘子客气了。两位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我吩咐厨房给两位煮点清粥?王小二笑嘻嘻地道。
小二哥,不用了,我们俩已经用过了,我现下有点疲了,想休息一天,今天没事就不用叫我了。等下麻烦小二哥再叫人准备一下热汤。这寒毒刚刚得到克制,昨晚又一夜没睡,这一会薛青衣只想好好泡个澡,睡一觉,养jīng蓄锐。
不出三日,萧家定会派人来找她了。只要她人在金陵,她确信他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那个萧二郎君有的得是通天的本领,只是他对她不屑一顾,懒得找她罢了。
这次他这么放任她,怕也是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回去可以变得安分一点。
不过这世间的事qíng也由不得他决定,至少他妹妹已经换了个灵魂,这事他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
那个,王小二给我也准备一下热汤,饭菜到时送到我房间来,道爷我还要把那本《本糙纲要》再细细研究一番。见薛青衣面有疲色,更坚定了简秋白早日学好《本糙纲要》的决心,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
其实小姑子的寒毒已经被激发了,他师傅给他的那几粒药丸不知道还能克制这寒毒多久?
他也不知道这寒毒多久以后又会重新复发?万一这药丸不够,或者不能再克制寒毒,那又该怎么办?
现在的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种未知的无力感让他深为懊恼,他只知道他不想让这小姑子出事,所以他必须早日习得这《本糙纲要》,掌握书中jīng要。
王小二看看薛青衣,复又看了下简秋白,这两个都要热汤?
huáng昏时分还没有见到他们两个回来,他因为不放心小姑子,曾去定国公府打探过消息,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走了。
去了定国公府之后,他们又去了哪里?虽然王小二心里好奇,他却未问出口,做了这么多年的小二,哪些事该问,哪些事不该问,他心里很清楚,只是这个小姑子到底和别人不一样,所以他才多了一分心思。
他王小二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在为人处世方面他自信qiáng过这世上不少的读书人。
他无父无母,从小流离失所,看惯了世间的炎凉,如今有那等高雅尊贵之人如此礼遇并信重于他,在他心中已经将薛青衣放在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小七看着自家郎君动作优雅地从兵器架上随手抽出一把古代名剑,他扬起双手虚空一招,剑光流转,在空半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小七全身的瞬间肌ròu紧绷,后背一寒。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他把头垂的更低。郎君这是要发怒了吧?女郎真真大胆,居然暗地里背郎君做出那等事来,上次她已经让郎君扔出了家门,这一次,她居然还敢拿郎君做伐子,她到底还要不要那条命了。
他暗暗瞟了自家郎君一眼,他清冷俊美的脸上面色无波。
好一会,自从郎君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确定她是寒毒发作,不是脑壳烧坏?
确实是寒毒发作了,还是跟着他的那个少年道君给治好的。寒毒发作是肯定的,脑子有没有烧坏?小心瞄了一下自家郎君yīn沉的脸色,小七不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怕郎君这把火压着不发作,累极到了自个。
好,甚好。小七闹不明白,自家郎君怎么还道好,不过在自家郎君身边他闹不明白的事qíng太多了。如果小宝在就好了,小宝和他同为郎君的近身侍卫,郎君的心思神秘莫测,也只有小宝那狡胚子能窥得一二。
空中又是寒光一闪,去吧,明早把她叫来。在外也野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家了
啊小七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郎君这就饶过女郎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看着小七的背影在夜空中消失,萧二收回宝剑,拿出棉布,细细地擦拭起来。他的眼神变化莫测,深不见底。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比这月色更为炫目。萧锐薄唇轻轻一勾,相看是吗?他倒是很期待,果然他的日子是过的太过轻闲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