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娘子走后,郑绣又拿出那段细钢丝观摩了一会儿。她隐隐觉得这罕见的东西就是属于薛劭的,她觉得那孩子肯定会来找她的。
郑绣料的没错,当天晚上吃过朝食,外头传来黑狗愉悦的叫声。
郑绣听了便立刻除了屋子。
皎皎月光下,薛劭站在篱笆外,正垫着脚尖向里头张望。他还穿着那件脏兮兮的shòu皮袄子,脸颊冻得通红。
郑绣拿了两个馒头出去,没吃过夕食吧?先垫吧下。
薛劭把双手背到身后,不肯接,嘴里说:我不要,我就是来要回我的东西的。
郑绣又绕到屋里,用纱布把馒头包起来,出来后就往他怀里一塞,你不要我就不还你了。薛劭这才没坚持。
郑绣又试探地摸出细钢丝递给他。
薛劭飞快地夺过了,小心细致地放进了怀里。
郑绣道:看你这么宝贝,以后也不要随便拿出来乱放了。不过薛劭跟她二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么做自然是为了帮她出气。这份qíng郑绣领了。
薛劭努努嘴,道:gān你什么事。然后转身就要走。
郑绣想让带他去里正娘子家,哪里肯这样就放他走,见他转身便赶紧要去拉他。薛劭脑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身子一扭,躲开了她的手。
郑绣扑了个空,脚下一滑就扑倒在地。
她哎呦一声,郑誉很快就冲了出来。
姐姐,你没事吧。郑誉一脸担忧。
郑绣被他扶起来,揉着下巴,口齿不清道:没事没事,是我没当心。
郑誉就转头冲着薛劭大喊道:你个野孩子,我姐姐好心要帮你,你害她摔跤!你走!快离开我家!
薛劭也是被她这摔得吓到了,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扶她,听了郑誉这话,他站住了脚,抿了抿唇,木着脸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等郑绣想去拦他的时候,他已经跑的没影了。
你怎么这么说人家?郑绣盯了郑誉一眼。
郑誉撇嘴道:本来嘛,都怪他。
郑绣叹了口气,耐着xing子道:白天二婶也骂咱们野孩子,你心里听了什么感受,怎么还这么说人家?
郑誉低下头没说话,白天二婶那么说的时候,他心里确实可难受了。只是刚才薛劭害他姐姐摔了跤,实在可恶!
郑绣被他扶着回了屋,少不得还得说他一顿。
郑誉也没犟嘴,乖乖地受了训。
第二天早上,郑绣早早的起了身,虽然昨天摔得狠了,过了一晚上,倒是不觉得疼了。她利落的和了面,做了面条。之前的骨头汤还有剩下,用来做汤底倒是方便。再放上一些白菜和豆腐作配料。
面条下锅后,骨头汤咕嘟咕嘟冒着香气。郑誉闻着味就起chuáng了。
姐姐,今天吃面啊!吃了好多天腊八粥的郑誉喜滋滋地围着灶台打转。
郑绣看着火,跟他说:一会儿咱们去薛家一趟,咱们去看看薛劭。
看他gān嘛啊?薛劭不满地嘟囔,然后就对上了郑绣的眼刀子,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很快面就煮好了,郑绣用海碗捞了满满一碗,又捞了不少白菜和豆腐。
郑誉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就直流口水。
郑绣也不管他,拿了篮子,把海碗仔细地放平了,又用碗扣起来,再从蒸锅里拿了两个白馒头,一起放进了篮子里。
郑誉不qíng不愿地跟着她出了门,去了村西头的薛劭家。
薛劭家现在住的屋子,本来是村子里的荒屋,能看出来简单地收拾过,但是看着也十分破败,就两间墙壁斑驳的土房。倒是也有个院子,只是看着已经很久没人收拾过,里头的积雪都没有清扫。
郑绣叫了会儿门,里头都没人应声。看着大门也没落锁,她gān脆就推了门进去。堂屋的门也大敞着,里头就一张桌子,几条长凳。
郑绣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怪味,有些像霉味混杂着馊味。她把篮子放在桌上,四周一打量,发现梁上系着不少腊ròu。但也仅仅只是腊ròu,一览无余的屋里实在没有其他像样的东西了。
姐姐,咱们东西都送到了,回去吧。郑誉在旁边不断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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