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帛愣了愣,瞪圆眼睛半天没吱声,还偷着多看了佟锦的肿脸几眼,那样儿,估计是怀疑佟锦是别人乔装假冒的。
佟锦还是笑眯眯地,一点也不心虚,妹妹要没有吩咐就好好歇着吧,我在哪都能待得住,不用担心我了。
佟玉帛一皱眉,甩手就将手里的盛瓜子的银勺砸了过来,装什么傻?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你能不能回去,全在我一句话!
佟锦坐得比较远,暗器半路坠地没能生效。佟玉帛正想再撂几句狠话,就见佟锦猫着腰过来把银勺拾起,心里这才舒坦了些,朝兰芝道:给她安排
才说了个开头,就听佟锦笑道:妹妹太客气,我才来,还什么都没做,你就送我东西了,这多不好意思。
佟玉帛还没反应过来,佟锦已经把那银勺收到袖子里的暗袋中去了。
佟玉帛气得头顶生烟,指着佟锦半天没说出来话。也难怪她,佟锦换了主板这事还没来得及通知她,不小心气着她了。
拿出来!佟玉帛抓起手边的一本书朝兰芝丢过去,让她拿出来!
兰芝呆怔的程度比佟玉帛还严重呢,这会才惊觉自己失职了,连忙上前厉声道:大小姐,怎地偷我家姑娘的东西!
听她用了这么严重的字眼,佟锦只得把勺子拿出来还给她,只是心里很不qíng愿。想来自己身体的原主也不会多有钱,这银勺也算是她来这的第一桶金了,就这么飞了。
妹妹舍不得送就还给妹妹吧,等哪天妹妹觉得我表现得好了,再送我吧。佟锦还在给自己留最后一丝机会。
佟玉帛快疯了,这货绝不是佟锦!绝不是!
我我要喝水,我要喝水!佟玉帛早想到一系列折磨佟锦的办法,倒水是第一步,只是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是要执行计划,还是要借水浇火了。
佟锦倒也麻利,一推身边的兰芝,快去啊,妹妹要喝水。
兰芝果然是关心主子的,当即转身去倒水,倒到一半,她手上一僵,稍稍回头瞄了一眼,就见到又坐回椅子上晒太阳的佟锦,以及死瞪着她,气得脸色发青的佟玉帛。
兰芝心里一抖,连带着手上不稳,手里那泉窑轻瓷小壶随即坠地,碎在花砖之上,发出极为清脆的一声。
啊!
兰芝还没来得及心疼这茶壶和自己这个月的月钱,就被佟锦一声惊叫吓了一跳。
再看佟锦,倚在椅子中,顶着一张猪头肿脸轻轻按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身子虚,最惊不得吓,头好晕哦,我得休息一下。
佟玉帛吐血。
倒水!你去!佟玉帛咬牙切齿的,分明已是忍到极限了。
兰芝不等佟玉帛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急忙转出去将中堂的茶壶拿了进来。
你早说想让我倒啊,我也不至于笨手笨脚的打破茶壶。佟锦头也不晕了,主动起身过去,接下兰芝手里的茶壶,又到雕刻成根雕形状的茶台前,小心地注满一杯茶,给佟玉帛端了过去。
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佟玉帛攥了攥拳头,极力压下心头的怒意,复又倚在美人榻上。
这个从小就极没存在感的姐姐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不再唯唯喏喏,学会装疯卖傻了!不过有一点没变,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这么讨厌!
佟玉帛对佟锦已不能用不喜欢来形容了,她对佟锦母女的恨意尤胜柳氏!她本该是天之骄女!本该是武威将军府的嫡女明珠!本该在权贵宗女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本该有个人人倾羡的良配,本该荣耀尊贵地过完她这一生!
可现在,这一切都只能是她的想象!
庶出,一字之差,她就得容忍那些自谓尊贵的世族小姐,宗室出女的无尽嘲笑不,或许她们根本没在嘲笑她,因为她是庶出,根本入不得她们的法眼!
又因她这身份,她注定嫁不到高门望族,一些上门提亲的,不是身份低微,就是填房续弦,那些世族公子、宗室子弟,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只因为一个庶字!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佟锦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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