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战心中满布疑惑,但也明白此时不是发问的时机,便转了马头又往村口驶去。
村口的空屋肃黯静谧,沉冷的月光为破败的庭院和杂糙蒙上一层幽光,失了门板的正房内,一口薄棺停在那里,道不尽的萧瑟诡狞。
村长找人查验过,是一名老者,年龄体形都与郑阿水那位前辈相似。猜到了兰青的身份,柳战自然不认为被他称为老师的人会是一个平凡的村民。
兰青一言不发,径自进了正房,在那薄棺前微微停滞了一下,而后动手,掀了棺盖。
月光幽淡,极难映全室内的状况,所有事物看起来都有些模糊,棺内更是漆黑一片,过了好一会,他二人才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
棺内蜷缩着一个身影,经过数日的停缓,紧蜷的躯体已呈微微的展开状,室内光线本就极差,棺内的尸首又是经过那样的大火烧灸,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一具焦躯,此时看来更是骇人非常,就连柳战看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兰青一动没动。
他打量着棺内,忽然出手,按上那具焦躯,由颈至脚,一寸寸地按压下去。
柳战愕然,可看着兰青专注的动作,分明是在有意探察什么,忍不下心中的好奇,他咬咬牙,也学着他的样子,逐点按压。
幸好已是十月的天气,死者又是丧生于火海,就算过了四五天,也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手触之处更是一片焦糊,没有过多的触感,这让柳战稍稍感到一些安慰。
随着他二人的逐渐按压,柳战狭长的双眼缓缓圆睁,最后惊诧至极地松了手,这是
所触之处,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感觉到骨骼明显的粗大,这是骨折复合之后的表现,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经历这样多次的骨折?从颈到脚,没有一点完整之处!
兰青此时才缓缓松了手,双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
柳战见兰青的脸色比刚刚更为煞白,连忙扶他一下,却不想兰青就像失了力气一般,被他一触,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世子!
柳战急呼出口,兰青已稳住身形,朝他摆了摆手,我没事。
如此回答让柳战有些激动,他错口喊出世子,兰青却没有否认,那么便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圣朝双英、平安王世子兰青,曾是大周多少少年的偶像与目标,柳战亦不例外!
这位前辈是
兰青极为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他是曾权。
柳战正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的时候,又听兰青道:武尊曾权!
什么!柳战极为震惊,武尊他不是
你确定你要知道?兰青转眸扫他一眼,事qíng有些复杂,知道得太多,对目前的你来说没有好处。
柳战此时心中的疑问已堆至顶点,可听兰青的意思像是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转而道:那么那位郑金娘便是和圣温仪公主?
听到这个称号,兰青的面色缓了缓,她已不是公主了,我亦不再是世子,我叫兰青,以后直呼即可。
得了兰青直白的承认,柳战仍有些不真实感,昔日的偶像就站在自己面前,并且成就了一身让人难以理解的绝世神功!
只是,这种兴奋过去后,柳战心中又升起一种qiáng烈的挣扎与恐惧!
棺材里的人,是因他而死!
无论是郑阿水与郑金娘,还是曾权与佟锦,是因为他的bī迫,才不得不在无法通知兰青的qíng况下离开灵山,从而失去庇护,惨死在外!
柳战忘不了兰青说不知自己会如何报复时的冷然神色,虽然兰青至今未对他表示出什么不满之意,可这不代表,他真的不怪他!
柳战想到这里,身体无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与兰青稍稍拉开些距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柳战一个掠身闪至门外,而后自外传来一声惊呼!
兰青走出门去,便见柳战手中抓着一人,借月色看清来人,兰青道:是这里的村长。
柳战松了手,村长战战兢兢地停在原地不敢过来,你们你们
柳战见兰青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我是灵山东甲区的协领柳战。
村长听罢连忙行礼,又道:我刚刚听到了马蹄声,知道有人进村,这才过来看看。按大人的吩咐,将郑老伯的灵柩停在这里,不过海风湿润,却也是不能停太久了。
柳战点点头,看向兰青,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若没有,还是将郑老伯尽快下葬的好。
兰青微垂着脸,看不清神qíng,这让柳战更加暗自戒备。
村长虽不明白为什么一山协领会对兰青敬待有加,但也不敢多问,忙着道:前日仵作过来的时候在郑老伯手里发现一块布片,上面写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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