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说话时傲气自成,质问起来含恼带怒,颇具几分威势。
佟锦却失笑,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做什么?不做舞姬就沦落风尘,这就是你的人生目标?不错,放出去的那些人,我相信有一些人会走入不如意的道路,但我也相信,会有很多人不愿去做jì、女,也能生活下去。世上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己,想吃一顿饱饭,两个馒头也行,海参燕窝也行,你选哪个?
那女子只怔了短短一瞬,立时扬声道:同样的付出之下,自然更希望得到优厚的对待!
所以你愿意去做jì女?佟锦扬了扬眉。
那女子秀丽的脸庞立时蒙上一层寒霜,王妃是人上之人,怕是很难了解民间疾苦!
佟锦也冷下脸,我就算不了解民间疾苦,也明白什么叫洁身自好!青楼之中的确有许多不甘为jì的女子,可你们呢?你们现在可是jì、女?你再看看我身边这几个丫头,哪一个不是穷苦出身?哪一个不是生活艰辛才卖身为仆?她们都是从二三等的丫头做起,早起晚睡,没有一日轻闲,做的是府里最累的活,拿的是最少的月钱,吃的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舞姬们看也不愿看上一眼的粗茶淡饭,这么辛苦为的什么?也不见她们愿意去青楼饱尝那些你所谓的民间疾苦!偏偏是你、你们这些身怀一技之长,甚至识文断字的才女们,为那一时的优渥,自甘下贱陪人于枕榻之间,还自诩为身不由己,生活所迫,还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无耻之态简直闻所未闻!亏你还敢说保守自身之洁?有你这样的想法,纵然身不在青楼,也早已是那最下贱的奴才了!
佟锦的语气越说越厉,余下的那几名舞姬煞白着脸根本不敢搭腔,那傲然女女也被这席话说得面色微白,但她仍是保持着昂扬的姿态,不管王妃说什么,为自身所虑,我们也不愿离去!
佟锦轻哼,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非扯到什么洁身自好上去,简直令人作呕!
那女子的面色便又差了几分,佟锦又道:你可是叫香糙?
那女子微怔一下,我叫红袖,是九门提督武大人送过府来的。
佟锦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傲气,毕竟是出身不同,九门提督府可比边关的官员府邸好过多了。
红袖抿着唇不再言语,佟锦又问:那谁是香糙?
昨天香糙带头闹事的事给佟锦留了很深的印象,先入为主之下,便认为香糙必定也不愿走,身后的香茗却道:香糙早已赎身走了,似乎是第一批走的。
佟锦讶异了一下,又失笑,与红袖道:她可比你聪明多了。说着她示意一下,便有人将早候在门外的两个妇人带进厅来。
那两个妇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见了佟锦即时笑得无比谄媚,王妃放心,若王妃有话,我们绝不敢将这些姑娘们卖入青楼。
这是人牙子,留下的几个舞姬登时乱了分寸,立刻有两个跪倒在地,王妃,我们愿意赎身!
她们一带头,原打算死扛到底的其他的人也都主动求去,佟锦也不为难她们,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契,慡快地放了她们走,最后,厅内伫足的,只剩红袖一人。
就这样吧。佟锦站起身来,一个五十两,领走吧。
红袖直到此时才有些慌神,一双秀美的眼睛片刻不离佟锦,我
佟锦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挥一挥手,那两个人牙子已左右而上,将她扯了出去。
红袖的哭声立时传了进来,佟锦低头喝茶,像是压根没有听到。一旁的孔梦云见怪不怪似地,正想说话,佟锦与曼音道:你跟上去,等吓够了她,就让她把那两个婆子的跑腿钱付了,不过也别勉qiáng她,要是她还是想去青楼,就随她。
曼音笑着应声而去,孔梦云微微怅然,而后失笑。
你总归是不忍心做这样的事的。
佟锦笑道:不是不忍心,而是没必要。像她这样的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遇见事qíng心中难平是必然的,犯不着为了两句牢骚,真的毁人一生。顿了顿,她略有感叹,没人能决定他人的未来,除了她自己。
孔梦云恍惚一笑,这话却是说给我听的。
佟锦并未否认,向静云示意一下,静云便带着忠勇王府的下人退了出去,孔梦云身边跟着一个太监两个丫头,却犹豫了一会,直到另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带头走出去,这才也跟了出去。
他们监视你?佟锦见状不由恼道:是谁的人?
孔梦云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她勉qiáng笑笑,哪有谁的人?都是我跟前的人,我近来身子不好,她们担心罢了。
孔梦云明显没说实话,这让佟锦更为担心,便紧挑着太子府的事qíng问,问得多了,孔梦云揉着额角道:府里的事大多是阿喜在处理,我甚少管了。
佟锦皱着眉道:就算她能帮手,但你才是真正的太子妃,躲清闲也不是这个躲法。
孔梦云摇摇头,郁郁寡欢的模样,看得佟锦难过极了。
对了孔梦云打起jīng神,宝宝也快六个月了吧?
佟锦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脑中想的尽是孔梦云的现状。
孔梦云的目光向厅外飘了飘,在佟锦探究的目光看过来时,笑道:我有个想法,也就不和你拭探着说了,我想让囡囡和宝宝定下姻亲,囡囡虽年长一岁有余,但我想你应该不会太介意才是。
佟锦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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