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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推开了门,然后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哭声,他们的母亲以头撞墙。父亲锤胸顿足,而她只是傻愣愣地站着。以致到现在她无法完全回忆起当时的qíng景。

一切都是因为余家!郑氏这样告诉她,她懵懵懂懂地点头,直到郑氏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决然地将她许给赵县令的庶子刘家嫡出的姑娘里,她是第一个贴了大笔金银,嫁进官宦之家的她那时还不明白为什么祖父和两个叔父全都反对,甚至连父亲都不赞成,后来她明白了,刘家是商,士农工商,他们永远是最底层的人,别看他们富贾天下甚至把持沧州政局,这些都是依赖余潭之势!刘家人从来都看得明白,所以并不qiáng求自家子弟入仕,更不会为了地位二字将自家姑娘送进仕户受气,他们是商,那他们就做商。

嫁人后她处处不如意,也一点一点摸索透了一些道理,她是被余家连累的,包括她的哥哥,要是她的哥哥不死,郑氏又怎会失心疯一样非要与官家攀亲?于是她开始恨,在妯娌当着面笑话她出身的时候、在看到赵识将她的丫头拉进帏帐的时候、在经历了第一次bào打的时候、在向家中求援被拒,世界暗无天日的时候。

她有什么理由不恨?她是二房唯一的嫡女,她本该像大堂姐那样风风光光地嫁给同样的巨商之户,或者像三堂姐那样嫁进一个小康之家,甚至她的庶妹,嫁进了一无是处的贫门寒户,也因她带去了不少的嫁妆而处处让人高看一眼,只有她只有她!曾经她还会想,她还不是最差的,想想余欢,就算与王爷订婚又怎么样?还不是跟着余潭发配关北、未婚夫也成了一个傻子?曾几何时余欢成了她内心唯一的安慰,可这么多年之后,余欢携婿荣归,而她还是那个她。

计划几乎从她第一眼见到余欢时就订下了,她那时最感激的是,她们还是长得这么像!

于是她第二天登门拜访,成功地扮成了余欢的样子,而后几天她跟赵识回到别院,不理会赵识的冷嘲热讽,每天都穿一套余欢送她的新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天早出晚归,又有意在那两个通房丫头面前夸赞自己多年未见的表哥赵识果然大怒。

她约定了余欢,将见面地点定在距赵家别院极近的茶楼内,借着表演茶道的机会将涂于手上的安眠药粉抹在余欢的杯子上,余欢一无所觉,没有丝毫戒心地照着她设定的路走下去,她们回了赵家别院,她让余欢换上赵识看熟了的华丽衣裙,又让余欢歇在了隔壁厢房她早将喝了掺有安眠药粉的酒而沉睡不醒的赵识藏在了厢房的衣柜里。

为了计算赵识清醒的时间,刘欣然曾多次给赵识下药,赵识也果然在她计算的时间内醒了过来,他们前一天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刘欣然再一次提出要与他和离,一如既往地被他拒绝,而以往每一次拒绝之后的几天里都会有惩罚xing的房事,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想过赵识或许来不及把余欢怎么样,毕竟余欢身边带着人,稍有动静就会被人发现。可她也不必他们怎么样。只要赵识动手,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大半。

她要和离,她要离开赵识、离开给她带来无尽屈rǔ的赵家!的确,她可以依赖余欢的权势脱离赵家。可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也太便宜了余欢!如此一石二鸟,楚淮必然不会饶恕碰过余欢的人,而余欢,被其他的男人摸了身体。又怎能再得到王爷的关顾?她必会被楚淮嫌恶,弃如敝履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一切都太完美了!她真要感激余欢的蠢,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说她不怨余家,她也相信,也不想想刘继恩就是被余潭害死的,她怎会原谅!而刚刚余欢还说什么要向王爷求qíng!难道她以为,楚淮还会要她?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就像赵识,只要她提及别的男人。都会怒火中烧。所以还是天真啊所以才会这么镇定。真以为男人挂在口头上的qíng意恩爱是真的。蠢!蠢得要命,她一会可得看好余欢是怎么哭的。

不好了嘴角的笑意就快压不住了,刘欣然借着擦泪的机会将帕子覆在面上。狠狠地笑了一下。

刘欣然捂着帕子的时候听见外面近卫拜倒参见的声音,取了帕子。就见一个人影像阵风似地刮进院子,几乎是瞬间,就把见着来人站起来的余欢拥进了怀中。

有一瞬间,刘欣然以为自己看到了泫然yù泣的一张脸孔,再看过去,余欢将面孔埋在楚淮胸前,久久不肯抬起,只看见攀在他背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指节都泛了白。

原来她也是害怕的,刘欣然意识到这一点,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心解气,只感到一些怅然,以及一些说不明白的东西。

楚淮护着余欢的后脑将她压在怀中,怒声朝看管赵识的近卫喝道:把他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打碎,三日之内本王不要他死!

近卫二话不说揪起赵识就打,一拳打折肋骨,一脚踩断手指,却又避开脏腑保他xing命,赵识的叫声比杀猪还要难听,涕泪齐下地求饶,一些不知名的腥臊液体从他身下渗出。

刘欣然恶心极了,她简直不能再看这人一眼,只要想一想过去几年自己曾与他同chuáng共枕、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qíng,她就想吐!她回身跪到楚淮和余欢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赵识非礼王妃死有余辜,可王妃到此全因民妇而起,民妇知罪,凭任王爷发落。

求qíng吧给我求qíng吧你不是说,要给我求qíng的吗刘欣然内心的声音大到几乎盖过她说话的音量,她不敢抬头,如此才能将她唇边上扬的弧度好好地隐藏起来。

楚淮听见她极为清亮地说出非礼王妃四个字,眉头便是一跳,回眸看去,守卫和揍人的近卫全都心无旁骛地在做自己的事qíng,对刘欣然的话充耳不闻。

这个刘欣然,很有问题!楚淮历经磨难,最擅揣测他人的恶意,就在刚刚,看似脱口而出的一句真相,就让他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正要开口,伏在他胸前的余欢松了抓着他的手,抬起头来。

余欢的眼睛有些红,刚刚伏过的地方湿了一片,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那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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