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年了,他一点变化都没有,真要说变化,只能说眉宇间的寂寥和沧桑要比五年前重一点,肖雪的目光顿时变得柔软起来,是他,是她记忆中的他,她终于如愿嫁给他了。
被女人目不转睛看着,他是第一次,哪怕是云不悔也不曾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赵澈身上有一股锋利的气质,总让人不敢直视,总令人觉得恐惧,所以敢和他对视的女人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哪怕是云不悔,对视也没几秒钟,也会稍微掩饰自己的心惊胆战。
可肖雪丝毫没有恐惧,她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多年重逢的恋人,没有对皇上的敬畏,也没有对夫君的顺从,那是一种他无法说出来的目光,眷恋,迷离,激动又欣慰。
他习惯了别人服从他,敬畏他,不习惯别人如此生猛地凝着他,可意外的,不排斥她的目光,老赵王教给他的东西里最重要的是忠诚,且不管肖雪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娶了她,就会好好对她。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gān净澄澈,睫毛又长又密,不算很翘,就这么如扇子一样覆在柔软的肌肤下,这样似曾相识的眼睛让他有一点恍惚,他记忆极好,仿佛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眼睛。
两人相对无语。
良久,赵澈伸手想要解开她脸上的白纱,肖雪如梦初醒,慌忙挥开他的手,如被什么刺激一般,人迅速站起来退开一米之外,敢这么挥开赵澈的手,肖雪是第一个,赵澈不悦地眯起眼睛,肖雪把自己所学的宫廷礼仪都忘得一gān二净,以一种很柔软的语调解释,我水土不服,脸上起红疹,不能看。
赵澈想起周正说过,皇后水土不服,他此刻第一关心的不是她的脸怎么样了,赵澈问,我们之间见过?
肖雪一时忘了她的忐忑,仰着脸问,皇上在宁州的时候救过我。
她一提起,就如一把利剑刺破了朦胧的膜,赵澈总算想起来,她是谁了,当年他救下的小丫头,问他娶妻没有的小丫头,那个在月光下对他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喜欢的小丫头。
那个让他大笑的小丫头。
难怪他觉得她的眼睛熟悉,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印象自然深刻,他果真是娶了女儿一样的皇后,他比她大了十八岁,他当年做梦都没想到,这小丫头真的嫁给他。
小丫头原来是你。赵澈莞尔,一身冷硬退去,人自然而然地变得轻松起来,他以为会见到一名qiáng势霸道又有点嚣张的皇后,没想到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听北郡的人说过,郡王和世子宠着小郡主在北郡街上都是横着走的,可想而知,这样宠上天的结果会把小郡主变成什么样的女孩。
肖雪喜悦,眼睛瞬间亮起来,皇上还记得我吗?
赵澈点头,这不算违心之论,当年匆匆一别,后来没特意想起她,只是见到云不悔的时候想起过这双眼睛,因为那女子也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他想那是不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时,脑海里闪过那年的宁州,那一年的月光,那年的小丫头,没特意记得她,直到如今。
赵澈的点头,取悦了肖雪,她变得活泼而轻快,赵澈让她坐到身边来,肖雪说,那你不能解我的白纱。
好!
肖雪乖巧地坐到他身边,赵澈把她的凤冠拿下来,肖雪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脖子问赵澈,我以后都要戴着它吗?
很重?
肖雪重重点头,它好丑,戴着我一定老了十岁。
赵澈心qíng愉悦起来,唇角微微上扬,果然还是那名能让他笑的小丫头,他揉揉她的发丝,既然丑,那就不戴,我派人做一顶好看的给你。
真的?
真的!赵澈说,心中暗忖,至少他娶了一名他不讨厌的女子当皇后,这是今天一场繁忙婚礼下来,他唯一的开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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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有过一面之缘,却有些生疏,哪怕肖雪古灵jīng怪,活泼开朗,今天仍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再粗神经也有一丝待嫁女儿的娇羞之心。何况喜欢赵澈这么多年,难掩娇女儿的心思,时常娇羞地低着头,赵澈从来也不是擅长和女人打jiāo道的男人,问她,饿不饿?
肖雪点点头,他走到桌前,拌着一些莲子、百合之类的甜品给她充饥,她带着面纱,吃得慢,赵澈看着她说,我知道你长什么样,解开面纱吧,我保证不被你吓跑。
不!肖雪意外地坚持,你以前见我,我还不到十四岁,如今我十八岁了,你要是见到十八岁这样的我,一定会吓到的。
赵澈无法理解女人对容颜的坚持,他也不打算为难肖雪。
兴许见过一面,本来他就不反感这小丫头,且他和她在一起心qíng极好,放松,她是纯真的丫头,年纪又小他这么多,再加上从小的忠贞观念,赵澈对肖雪自然会有一丝怜惜和疼爱,无关爱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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