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是唯一的例外,这一年来,他享受着这个意外的乐趣。
如今看着她倔qiáng的脸,他打不下去,他有预感,这一打下去,他一定会悔恨终生,所以赵澈生生地忍住了这样的粗bào,厉声道,滚回你的未央宫去,朕不想看见你。
肖雪福了福身子,多谢皇上,臣妾告退。
翌日肖雪就病倒了,且病得很严重,高烧不退,她是夜里发的高烧,如意和绿珠被她遣去休息,她发烧没人知道。清晨绿珠喊她起身才知道她病得糊涂了,连忙喊人去请太医,又命人回禀了赵澈。赵澈听了小允子的回报以为肖雪耍手段没理会。
因为隔日就是除夕,赵澈也很繁忙,昨晚刚和肖雪闹过脾气,自然不想见她,且肖雪身子骨一贯好,哪会那么容易病倒,所以赵澈就以为她是故意装病。
一直到中午,肖雪的高烧退了一些,人依旧昏沉不醒,绿珠亲自去回禀了赵澈,赵澈才觉得事态严重,慌忙来未央宫看肖雪,肖雪刚醒了一阵,又睡下了,迷迷糊糊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小腹上,喊着哥哥,浑身汗水淋漓,脸上烧得发红,赵澈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
这哪儿是装病,是货真价实地病倒了。
可有开药了?皇后服药了吗?赵澈忙问,如意说,皇后娘娘已经服了药,只是没见起色。
赵澈下令,用最好的药,去藏宝阁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药材,全给用上,皇后若出了一点意外,朕唯你们是问。
朱太医yù言又止,最后点头,慌忙下去写药方,肖雪病重,云不悔和程慕白也进宫来看望,赵澈有些排斥,不太想让肖雪见到云不悔。
他和肖雪吵架,起因就是云不悔,肖雪如今病着,他怕云不悔刺激到肖雪,可他又没法和云不悔明说。幸好肖雪昏沉,没认出人,一直昏昏yù睡。
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云不悔问绿珠。
绿珠说,昨晚娘娘赏雪着凉了,是奴婢们服侍不好,罪该万死。
如意是深宫宫女,有些话自然不会当着云不悔的面儿说,也说肖雪昨天着凉,云不悔和程慕白都没有起疑,赵澈一直守着她
肖雪晚上才慢慢转醒,程慕白和云不悔已经回去了,她见了赵澈一怔,立刻冷了脸,转过头去不想理会赵澈。
还有哪儿不舒服,太医在外面。赵澈问。
肖雪道,臣妾累了,想休息,皇上请回。
赵澈脸色一yīn沉,肖雪背对着他,也没看清,赵澈沉了沉脾气,雪儿,你和我闹脾气就算了,何必和自己身子过不去,病成这样,你还要不要命了?
肖雪说,你想多了,不是为你。
只是偶然罢了,室内温度高,室外一片冰冷,温差如此大,保暖工作不好,病倒是常有的事qíng,没什么意外的,赵澈见她态度冷淡,心中叹息一声,雪儿,昨天朕说的话是重了一些,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不,皇上说的是实话,臣妾听着呢。
雪儿!赵澈无奈地叹息,你也有错,就算再怎么生气,你也不该烧了画像,我和云不悔已是过去的事qíng,你又何必往心里去。
肖雪一听,冷冷一笑,臣妾累了,皇上请回。
她解释过,她不是有意的,赵澈看来根本就不信她,那就没什么好说,肖雪摩擦着小腹,心中抑制不住的伤痛,她想回北郡看一看了。
皇上,臣妾想回北郡探亲。肖雪说,赵澈刚要走,骤然愠怒,爆喝一声,你说什么?
肖雪坐起来,看着赵澈一字一顿说,臣妾请求皇上,允许臣妾回北郡探亲。臣妾进宫一年有余,从未回过北郡,父亲和哥哥定然挂念,臣妾也想念北郡,想回去看一看。
肖冰的来信,她的郁结,都是肖雪心中的秘密,正好程慕白和云不悔要去一趟北郡,她也想跟着回去一趟,问一问肖冰的意思。
不知道肖冰的意思,她心中着实放不下。
她如今也开始怀疑,程慕白和云不悔去北郡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是不是皇上派他们去北郡当说客,虽然程慕白和肖冰是结拜兄弟,jiāoqíng过硬。
可程慕白依然是程家的子孙,所考虑的定然是程家的天下,肖雪担心他哥哥会有什么不舒坦,她在的话,事qíng会好一些。
赵澈却误会了肖雪的意思,以为她要从他身边逃开,他看着肖雪的目光如要把她看穿,爱恨jiāo加,心中涌起了惊涛骇làng,他一直以为,肖雪是他的,这辈子都属于他,她那么爱他,怎么会离开他。一定会在他身边,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他从没想过,肖雪会主动提起,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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